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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騫眼見那紙條化為灰燼,才大大喘出一口氣,臉都青了。驚羽關切問道:“五公子,到底是何事?”
孟子騫牙齒打架,那神色不知是氣的還是駭的,剛要開口說話,外間響起一個渾厚的聲音:“五公子,沈芮在此,王爺請你去講武堂敘事。”
孟子騫臉色變了幾變,朝驚羽擺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走去開啟門,不知何時下起了濛濛細雨,沈芮身後跟著幾個侍衛,打著琉璃燈盞的風燈等在廊下。孟子騫取了廊下一頂箬笠,與沈芮邊走邊問:“什麼事?是荊州有訊息了嗎?”
“不知道,公子去就曉得了。”
“是單請我一個,還是其它公子也在。”
“其它公子已去請了。”
孟子騫不經意一個回頭,瞧見沈芮身後那幾個侍衛並未跟隨而來,卻是仍舊站在廊下原地,驚羽倚著門框遠遠目送著他。
他無暇細想,隨沈芮到講武堂,堂上燈火通明,並無一人,他疑惑望向沈芮,聽後者道:“五公子先坐一坐,主公方才和李將軍在後面議事,等各位公子到齊了就來。”他坐在慣常的位置,沈芮侍立在後,等了莫約一盞茶的功夫,還是一個人也沒有來。他百無聊賴四處打探,見堂前案上擺著兩個木匣,從未見過,不禁向身後沈芮打探道:“那是什麼。”
沈芮探身道:“是方才荊州送來的急報,主公說五公子若是等得無聊了可以看看。”
孟子騫忽然心跳如雷,面色慘白,也不管沈芮今夜大異往常,一個箭步已飛身上前,才開啟一個木匣,已是呆若木雞。那木匣裡放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正是五六日前接了帥印意氣風發出府去的六公子孟子軒。
堂後傳來沉沉的腳步聲,一個聲音道:“老五,這下你稱心如意了。”
孟燁一身雪亮的甲冑走到堂前,他身後跟著益州府參軍李致遠。孟子騫撲通一聲跪倒,痛哭流涕道:“父王,魯安臣真是心狠手辣,老六、老七的仇我一定要以血洗血。”
孟燁居高臨下冷冷看他,手握寶劍,不發一言。李致遠頗有不忍,上前勸道:“五公子,你沒有別的話對王爺說了嗎?”
孟子騫哭得伏倒在地上:“老六老七與我最好,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孟燁恨得牙癢,上前照著他臉就是一板腳,將他踢得七竅流血,飛到堂下,喝道:“我今日才知看走了眼,你竟然是個窩囊廢,蠢貨!你就這點出息,敢做不敢認嗎?若是你一母同胞的兄弟在此,絕不是你這個熊樣!”
他這樣拿孟子攸和自己比較,孟子騫忽然就豁了出去,拿衣袖擦一把血,從地上爬起來,一撣衣襟,從容道:“孩兒不知做錯何事,要認何事?”
“你,你”孟燁給他噎住,手指著他不停顫抖,李致遠看了心中嘆息,方開口道:“帶驚羽上來。”
孟子騫腦袋裡轟得一下,悚然動容。
講武堂外幾個侍衛帶進一個紫衣服的女子,鬢髮零落,滿面淚痕,在他身後緩緩跪下,親手將一疊字紙呈給李致遠:“五公子歷年來和魯將軍的通訊往來都在此處。”
孟子騫猛回頭看她道:“我明明盯著你全都燒掉了。”
驚羽低頭淚如泉湧,懦懦道:“六公子扣著我的家人,說一旦他不能全身而退,我須將此事稟告王爺,否則……”
孟子騫只覺天旋地轉,後退幾步,無復他言。
孟燁翻看幾頁字紙,懶得再看那些悖逆之語,不耐煩地隨手擲在地上,望孟子騫道:“你知道錯在哪裡?”
孟子騫挺直脖頸道:“孩兒想知道如今荊州的情況。”
孟燁冷笑道:“你暗自交通邊將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慫恿他謀反。你以為魯安臣奪了荊州會揮兵向西,助你剷除老大,向我逼位麼?人家帶了十萬兵去打青州陳遠達去了!永城附近有中原最大的糧草興驛倉,一旦拿下興驛倉,開倉放賑,瞬間便可號召數十萬的流民義軍,到時候別說西蜀,便是邕京也唾手可得!老大一直不願做的事,倒是叫你辦成了!叫魯安臣笑話我教子無方,把老六、老七的腦袋送還給我,你好本事啊!”
孟子騫只覺兜頭一盆雪水澆下,腳下像生了根一樣。
孟燁還在咆哮道:“陳遠達和老大根本就是穿一條褲子的,他聽說老大被留府,手下一個不穩,將青州拱手送出,這些年的經營,二十萬兵勇白白送給劉慕劉協父子了,蠢貨!蠢貨!你以為這樣便能拱掉老大的位子,他十三歲就帶兵,你還在吃奶!”
是了,他做這些事之前忘了確認一點,爹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