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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太子想討華陽公主做兒媳。”
白雁聲愣了一愣,傳聞燕軍退前,曾派人入京與朝廷簽訂密約,他猜測不過是要錢要糧,卻沒有想到慕容德的手伸得那麼長,脫口而出道:“此事不妥。華陽公主是陛下長姊,嫁給慕容德的兒子,雖然也是太子妃,未來的皇后,但是陛下不是平白矮了慕容德一輩。何況虎狼之地,丈夫亦未可輕涉,公主金枝玉葉,弱質女流,怎能禁受?萬萬不可。”
靖寧帝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
皇帝庶出,母親早死,老皇有子二十二人,勾心鬥角,他自幼不慧,反而得以順利繼位。說是不慧,其實就是假裝痴呆,而這其中同母長姊劉解憂相護最多,因此他與劉解憂感情最深,也是最不願意讓她離開。劉解憂待字閨中都二十九歲的年紀了,竟然還沒有嫁人,皆是因為皇帝一心一意想要為這個姐姐找個世上一等一的姐夫,挑挑揀揀,那麼多年就過去了。
北朝的使者一提和親的事,他心裡不樂意,詢問了幾個心腹大臣,包括謝鯤,沒想到這些人為了自保,息事寧人,都勸他送公主和親。慕容德又咬定要劉解憂,別的宗室之女都不行,他鬱鬱寡歡才生出了一場大病來。
白雁聲竟然和他想到一塊去,他瞬間就對面前之人另生出幾分好感,想起劉解憂亦曾為了他的事叩謁東宮、深夜求旨,臉上不由生出幾分血色來,拍床道:“愛卿所言極是。誰沒有骨肉親人?朕怎麼能把親姐送到那蠻荒之地去受苦。只是慕容德無禮,群臣又畏懼北虜,不與朕一條心,天天拿祖宗社稷來壓朕,更麻煩的是,華陽公主知道了此事,去心已定,也是不停來求朕。”
白雁聲這才透徹明瞭,原來此事的癥結不在慕容德,不在皇帝,也不在群臣,而在華陽公主劉解憂身上。
靖寧帝探身向前,輕聲道:“宣威將軍似與公主有緣,不知願不願意去幫朕勸一勸她?你只須說一說胡虜的可怕,不用嚇到她就行了。”
白雁聲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這姐弟實在是貌合神離,劉解憂那樣的人是會被嚇住的嗎?“陛下有此求,臣去就是,但是大長公主極有主見,想必不是會輕易動搖的人。”
靖寧帝如釋重負般高興笑了:“朕曉得,朕曉得,偏勞將軍了。”
長春宮,劉解憂似是早知有人來拜訪,在院裡涼亭擺好了茶盞,燒沸了湯水。四周都站著宮婢太監,白雁聲大膽看向她,公主發多斂霧,腰細驚風,攢眉而動,乾脆道:“將軍從甘露殿來,何以教我?”
看來是知道來意,白雁聲索性就將靖寧帝所託之事暫時拋開,朝她一拱手道:“殿下年前與微臣有救命之恩,有道是大恩不言謝,殿下但有所命,微臣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劉解憂撲哧一聲笑出來。她五官不算太秀美,年屆三十,不復少女之姿,但勝在出身皇家,又經歷過幾朝幾代,自有一股雍容華貴、睿智之美,非小家碧玉可以比擬。白雁聲與她說話,好像小時候和雁蓉相處一般,如沐春風,不知不覺少些男女大忌。
靖寧帝的皇后多病,劉解憂掌管中宮,深明大義,厚德載物,與大夏朝來說,不啻是國寶一樣的存在,若是宮裡少了她,不定段暉之流又要吹起什麼妖風來了。
劉解憂笑罷,輕聲道:“白將軍這算是第三趟入京了吧,難為你了。留下這樣腐朽的朝代,守著這半壁殘山剩水卻還心滿意足地活著,真是愧對太祖皇帝。”
白雁聲忙道:“殿下這樣說,臣死無葬身之地。”
劉解憂眉毛一揚道:“為何?”
白雁聲汗顏道:“戎狄交侵,朝廷南渡,總是臣工無能,抗敵不力才致喪土辱國。”
爐上熱氣蒸騰,劉解憂親自為他點茶,水汽氤氳間,只聽她臉上似笑非笑道:“將軍以為今日之局面到底是如何造成?誰又是我們真正的敵人?”
春日暖暄,花氣隨風,香無斷際,亭外清水白沙,涓涓流溢。白雁聲想起她曾問過:蒼山遠眺,三分天下有其一,攘外還是安內,將軍要想好了。那話裡似有深意,他至今沒有明白。
劉解憂見他沉默半晌,拂了拂鬢髮,眼望玉砌闌干,道:“我為何要送將軍去徐州,除了地利之外,將軍想過其它的原因嗎?”
白雁聲目露迷茫之色。
“崇明年間,將軍小有名氣之時,曾有人向我大力推薦將軍,以致皇帝誤會,以為我有心與你,才有後來借段暉、李文博倩冰一事。其實我知道將軍懷抱宏圖大志,外戚不可領兵,必然不屑於攀附皇親國戚,受制於裙帶關係。生逢亂世,有天時,所缺者地利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