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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瑀,這兩人如此相像,心裡越發駭然。
那婦人卻不再理會慕容德,轉而艱難偏向孟子鶯,止不住的淚水涔涔而下,微張著口道:“我兒”。
孟子鶯正要搖頭,忽覺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劍一般銳利,好像要將自己劈成兩半,他迎著目光看去,慕容德凝視著他,目中的含義似乎是在說:你敢說個不字,你試試看。
他只好低頭咬唇不言。
旁邊的蕭瑀明顯誤會了,錯步上前道:“娘,我在這裡。”
那婦人如夢初醒般看了蕭瑀一眼,又看了看孟子鶯,忽然眼睛一翻,一口氣就斷了。
慕容德嘆了口氣,將婦人的雙眼合上,平放在地上,蕭瑀伏屍痛哭。
慕容德從婦人手裡取走那塊飛雁同心玉,玉髓上沾滿了鮮血,他順手在衣袖上擦了一擦,走到孟子鶯面前。他腦海裡迸出陳遠達曾經的一句話:這是塞外胡人的春水秋山玉。
慕容德目光在他身上逡巡,半響道:“我知道這玉不是你的。你告訴他的主人,如果想要,親自來拿。”
孟子鶯無意間窺破了世間一樁極大的秘密,心情不能平復,正怕慕容德要留難自己,誰料他揮手道:“你走吧”。
孟子鶯見他神色淡淡,不似作假,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忽聽背後傳來幾句:“七日之後,城北胡氏塢堡遺址,入土為安。”
他一路出了庵堂,門內門外的鮮卑軍士都不敢阻攔自己。
寒夜寂寂,雪花無聲飄落,他站在幽州街頭,一時不知去向何方。便在這時,從狹長的街角伸出一雙黑手,猛地將他拉入黑暗的衚衕,他悴不及防,待要抽鞭抵擋,忽聽一個俏生生的聲音急道:“子鶯哥哥,是我。”
他定睛一看,面前是黑衣的李湘南,身旁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簡直要落下淚來,只聽那人關切道:“這幾日你沒事吧?”
在幽州城北的一片草場上,原來是北方最大的馬場,經營者姓胡,草場上有一處堅固的塢堡,當時人稱胡家塢堡。胡氏的生意做得很大,不僅南方的漢人常常從他這裡買馬,就連北方的胡人,在遇災的年份也常常從他這裡換取食物、草料、馬駒等生活必需品。胡氏雖以商賈起家,但是重視教養,百年來族裡也出過不少秀才翰林,可謂詩書禮樂世家。正當家運蒸蒸日上之時,有人舉報他叛國謀反,於是百年卿族,一朝而墜。當時的夏朝皇帝將胡氏一族通通下獄,馬場也收歸國有。但是委派的官員不善經營,很快馬場就荒廢,此地只餘一座空空的塢堡,經歷著風吹雨打,破敗不堪。
石質的牌坊下新壘起了一處小小墳頭,土痕尚新,墳前有一胡兒,批發左衽,正在焚燒紙錢。遠遠的城牆下面站立著一個大漢,負手在背後,抬頭望著牆上縫隙裡的野草。
過午不久,荒野上傳來一陣馬蹄聲。
蕭瑀募地仰天長嘯,頭髮倒豎,便是那一嘯之下,足以教單于折箭,六軍辟易,奮英雄怒。青驄馬受到驚嚇,前蹄揚起,將馬上之人掀翻下來,那人尚未站穩,迎面已有呼呼掌風攻來。
蕭瑀眸中染著一層淡淡的血色,出手狠辣,口中道:“把孟子鶯交出來!我與他不死不休!”他當日因喪母之痛摧肝斷腸,沒有注意到孟子鶯何時離開,後來想起每每悔恨難當。若非孟子鶯攪擾到庵堂,他母親又如何會死於非命?
那人不想他如此拼命,不得已催動內力,以掌相抗,卻處處留情,不願傷他。
正雙方拳腳相向之時,又聽長空裡傳來一聲極蒼老的嘯聲,慕容德從牌坊下走出來:“你們倆,都住手!”
兩人雙雙停下手來。蕭瑀心氣未平,怒目而視對方。
白雁聲無所畏懼,朝面前的九五之尊拱拱手道:“子鶯已將前幾日發生的事告知我了。陛下,這位夫人的死實在是造化弄人,如果一定要算賬,就記在我頭上好了。但是玉佩是我和子鶯結拜時的信物,還請陛下歸還為好。”
慕容德手裡摩挲著玉佩,露出一個極是苦澀的笑容,道:“徐州將軍白雁聲,你知道這玉佩是哪裡來的?這位夫人又是何人嗎?”
白雁聲愣了一愣,道:“玉佩是我祖傳之物,至於這位夫人,總不至於與我有關吧。”
慕容德回頭看了看那無名墳墓,柔情無限,沙沙地聲音傾訴著:“這玉佩是我當年與心愛之人定情之物,躺在這裡面的就是你的親生母親,徐州將軍。”
白雁聲雙眉一跳,好似東風過馬耳一般,一時沒聽明白。
旁邊的蕭瑀卻炸開了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