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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瑀這一年來在他手下也受盡折磨羞辱,欲一血前恥,仗著鮮卑野蠻精悍慣於惡劣天氣作戰,一腳揚起地上浮雪,趁著孟子鶯眯眼躲閃的功夫,送出一刀。
然而這一刀遞出,待看清眼前收手已難,佛堂裡的女尼不知何時已衝到院中,抱住了孟子鶯,這一刀結結實實紮在了她的後心。
蕭瑀大驚失色,不由自主退了幾步,孟子鶯也是大感意外,他方才點穴的手法雖然不重,只是做個樣子給蕭瑀看,但尋常人還是沒這麼快恢復,沒想到這女尼竟然行動如此利索,他抱了這婦人在懷裡,感覺她溫熱的身體不斷往外汩汩冒著熱血,間或抽搐一二下。
大雪簇簇地下著。
外面有一個聲音高喊道:“安南侯,臣是徐匡,裡面有何事發生?”
蕭瑀捂住自己的雙眼,不敢去看,澀聲道:“徐將軍,你一個人進來。”
大門吱呀一聲開了,又吱呀一聲關了,徐匡大踏步邁進尼姑庵,轉過一個月洞門,看見佛堂前的三人,自己也怔住了。
孟子鶯手忙腳亂點她的穴道止血,只覺她緊緊抱著自己,簡直像要掐進自己的肉裡面一樣。
“徐將軍”,蕭瑀彎腰從地上撿起一串散開了的佛珠,遞給走過來的徐匡,壓低聲音道:“麻煩你即刻派人出城,去請皇上來此地。”
徐匡不知什麼狀況,沉吟道:“侯爺,此時恐怕不方便。”
蕭瑀看了他一眼,徐匡見他眼裡血絲密佈,六神無主的模樣,大異往常,聽他抖聲道:“十萬火急,將軍拿著佛珠去請,君父若要怪罪,我一力承擔。”
此時徐匡縱有千萬個為什麼,也只好壓在肚子裡,臨走時看一眼那尼姑,心裡想自己在幽州數十年,竟然不知這小小尼姑庵裡藏龍臥虎,輕聲問道:“我去請城裡有名的郎中來。”
蕭瑀點點頭,沒說什麼。
孟子鶯將婦人抱緊庵堂,靠在蒲團上,這一刀扎得著實結實,連她前胸都透出血跡來,她眼睛失焦,只盯著一處,孟子鶯順著她眼神望去,她手裡緊緊捏著自己方才被打掉的玉佩。孟子鶯試探著輕聲問道:“師太,這玉佩是我的。”
這一句好似梵音貫耳,那師太立時眼中清明起來,抬首看向孟子鶯,目色複雜,好像狂熱,又好像隱忍壓抑著什麼一樣,一直抖著嘴唇。
“孃親,你先別說話,君父馬上就來了”。渡過了剛開始的驚駭無助,蕭瑀已經反應過來,撲上來從懷裡掏出金創藥,就要給他孃親上藥,被婦人用眼神止住,弱弱道:“我發過誓,一輩子,不吃藥。”
蕭瑀又急又怕,抬眼去看孟子鶯,孟子鶯心裡也是沸反盈天,刀絞一般,默默搖了搖頭。
三人氣氛詭異,那婦人只管盯著孟子鶯看,便在此時,聽見外間傳來“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山呼。蕭瑀喜出望外,自言自語道:“君父來得這樣快,是了,一早有探子在庵外把訊息告訴他了。”
誰料那婦人的臉上卻募地變色,掙扎起來,蕭瑀正要安慰她,擦擦的踩雪聲已經到了堂外。三人同時看去,雪夜裡走進一個魁梧大漢,一身黑色大氅,鐵靴泛著冷光,束髮帶步搖冠,國字臉,相貌英挺,孟子鶯失聲叫道:“你,你是下午賣面的。”
那婦人身子顫了一顫,臉色越發灰敗。
那大漢身形一晃,下一刻已從孟子鶯手裡接過婦人,運掌在她後背,緩緩輸入真氣。
孟子鶯看得毛骨悚然,深自戒備。
原來下午那衚衕裡賣面的落拓漢子就是大燕當今的皇帝慕容德。
過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婦人吐出一口紫血來,慕容德漸漸收了真氣,一口低沉沙啞的嗓音,柔聲道:“阿蘭,你好點了嗎?”
那婦人睜眼凝視他半晌,孟子鶯一個錯愕,便見她揚手給了眼前大漢,鮮卑人的皇帝,一個耳光,格外乾脆清亮,“你敢騙我!”
慕容德不避不讓,臉上沒有半分介意,仍是好言好語道:“阿蘭,你別動怒,等會再說。”
那婦人眼裡滾下兩行熱淚,痛哭出聲:“你騙我的孩兒死了!慕容德你混蛋!”
================未完
蕭瑀和孟子鶯對看了一眼,一人仍是懵懂無知,一人眼中卻望見驚濤駭浪無底深淵。
慕容德沙啞著嗓子道:“阿蘭,我以後解釋給你聽,你先別動。”他漢話流利,略帶口音,膚色白皙,燭光之下眸色變幻,竟然偶爾也會顯出藍色。孟子鶯想起慕容一族有個別號“白虜”,相傳有西域胡人的血統。他又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