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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
於是當硃砂出現時,頓覺毛骨悚然,四雙眼睛都亮晶晶地盯著她,她不由跪地道:“九公子不願出面,託小人將書信一封轉給白將軍”。
白雁聲沉默片刻,道:“拿來。”
硃砂將封好的信箋給他。李湘南也湊上來看,只見白雁聲拆開信封,取出一張潔白的宣紙,並無半點墨跡,好不失望。
夜色中白雁聲面上神色看不分明,只聽他輕笑了一聲之後,將信封信紙一股腦塞進袖中,朝李沅浣、薛雪衣拱手道:“既然子鶯已做了決定,我也不討擾了,這就告辭了。湘南,我們走吧。”
他帶著瞠目結舌的李湘南走下樓梯,背後傳來薛雪衣的問話:“白將軍,你現在恨嗎?”
白雁聲長眉掩鬢,英俊的臉上有著難以言表的憂傷,轉身回望道:“我不見友人,安得不恨?”
薛雪衣婦人之仁,不自覺走到樓梯口,殷切道:“白將軍有什麼話要我帶給九公子嗎?”
白雁聲偏頭想了一想,從腰間解下一枚玉佩,遞給薛雪衣道:“這是我隨身之物,請轉給子鶯做個念想吧。”
月白風清,小艇鼓足風帆,向下遊的邕京駛去。李湘南懷抱昏睡的雁行,尤不死心,問道:“白將軍,子鶯哥哥的信真的是一字未落嗎?”
白雁聲站在船頭,負手在背,兩個衣袖被江風吹得獵獵做響,他仰頭遙望月光,道:“我曾與子鶯約定,他日如被人脅迫不得已而為,以白紙表明心跡。”
李湘南頓時被打了雞血一般,嚷嚷道:“我就知道子鶯哥哥不會丟下我們回西府,果然是兩個賤人幹得好事。”
白雁聲苦笑連連,知道了又怎樣,要想奪回子鶯,何其之難?這比當年夢中見雁蓉受難而不能解救更加痛苦萬分。當年只不過是路途遙遠分、身乏術,現在他們之間隔著更多的東西,更大的分野。
千古之上相思者,曾共我,談笑幾回?茫茫宇宙,我今當向誰問之耶?
小艇向東,大船收了風帆,逆水向西而去。夜已經深了,艙底一個闊室,內有美少年衣衫楚楚,眉目如畫,一任面前酒饌芳美,備極豐渥,也毫無食慾,一個人憑燭百轉千回地想著心事。
房門吱呀一聲開啟,走進一個美婦,振袖傾鬟,亭亭拈帶,福一福身子:“九公子,該歇息了。”
孟子鶯仰頭看她,笑靨承顴,豔如桃李而冷若霜雪:“薛姑姑,你將我囚在這裡,清宵獨坐,良夜孤眠,邀月言愁這你也要管嗎?”
薛雪衣關好門戶,走到孟子鶯面前坐下,一臉長輩的慈善和藹:“子鶯,你在鬧什麼鬼,為什麼遞一張白紙?”她問過硃砂,子鶯寫信時她就在旁邊,那確乎是一封無字信,子鶯只動筆提寫了信封而已。
孟子鶯低垂睫毛,道:“我聽李掌門和薛姑姑的話,不再與他有任何瓜葛了。”
薛雪衣也算從小看著他長大,這番婉柔如水的模樣骨子裡就是倔強難服,絕不是真心話。她從袖裡拿出一塊青白玉佩遞給他。孟子鶯雙目一亮,是飛雁同心玉,睫毛微抖,毫無痕跡地收入懷裡。薛雪衣長嘆一口氣,想起日間見宣威將軍白雁聲布袍不飾,儀容清爽,兩人站在一起不啻是璧人一雙,光耀一室。
這兩人一人慧相清奇,胸羅星宿,一人矜貴有情,才奔陸海,如孫伯符與太史慈相遇於神亭,現下把他二人分開,只怕一輩子都要被他們記著仇了。
“子鶯”,她目不轉睛望著他,道:“哪怕要被你罵猜忌無端,其心可鄙也成。我有句話一定要問出來,你與他,宣威將軍白雁聲,到底是什麼關係?”
孟子鶯一愣,似不願多想立刻回答道:“我與他是八拜之交,平生知己,一與之訂,千秋不移。”
薛雪衣明知他是撒謊,移開目光,道:“你們都是孤高寂寥的人,所以是英雄惜英雄,只是路之奇者,入不易深,深則來蹤易失。”
薛雪衣曾有一段不幸的婚姻,是過來人,她這樣說,慧黠如孟子鶯,怎能不明白,立時漲紅了臉,過了好半晌,才平復下來,看著薛雪衣一字一頓道:“薛姑姑,我瞞不過你,不錯,我痴迷他,他是真英雄,大丈夫,天命之所歸,我要輔助他成就大業。”
薛雪衣瞬間臉上血色退得一乾二淨,眼前一陣眩暈,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們都是男兒,胡說什麼。”
孟子鶯冷淡道:“只是我喜歡的人剛好是男人而已。此事多說無益,我心已定,便是回了西府也無二話。”
薛雪衣聽他說得輕巧,想了一會慢慢道:“不行,若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