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鴻一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海立。白雁聲腳下劃出丈許,向後俯身,遞出一招虹消雨霽。李沅浣眼皮一跳,接下來又是一招天開見日,白雁聲回一招風起塵飛,李沅浣面色大變,咬牙出了一招萬物成灰,白雁聲不待他劍招試完,便刺出飛龍在天。
李沅浣束帶向左右筆直射出,鼓足真氣,向後飄出一大步,向薛雪衣看了一眼,雖然只試了三招,兩人俱是面如死灰般。
白雁聲舉劍在手,不知他們為何打著打著就停下了,正要去看李湘南,忽聽李沅浣抖聲問道:“宣威將軍,請問方才我出風回海立,天開見日,萬物成灰這三招,將軍回我的是什麼招式?”
白雁聲摸不著頭腦,李湘南在旁邊殺雞抹脖子般給他使眼色他都沒有看見,只聽他口快回道:“我也不知道,我和子鶯喂招時,他教我這樣的。”話一出口,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但是已經收不回來了。
李沅浣沉靜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低聲試探道:“將軍會使虹消雨霽,風起塵飛,飛龍在天這三招,想必拈花指,般若掌也不在話下了吧。”
白雁聲連忙澄清道:“我無意窺視貴派神功,只是子鶯練功刻苦,無人喂招,常常拿我來試劍,偶記得一二招不求甚解而已。”
薛雪衣櫻、唇泛白,眼波將流,李沅浣早已面黑如漆,峻聲道:“花間派第一條門規,不許欺師滅祖,私傳武功,孟子鶯觸犯門規,我二人都不能包庇他。他非得回西川交給總掌門發落不可。”
白雁聲恨不能把牙齒咬碎:“子鶯是無心的。”
“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有惡必罰!”李沅浣緩緩搖頭道。
李湘南走到白雁聲身邊,獰笑道:“與這對狗男女廢話什麼,回去也是死,不回去也是死,我們現在就殺了他們,把子鶯哥哥帶走好了。”
==========
白雁聲實在不知李湘南為何小小年紀有這許多的怨氣,整天動不動就打啊殺的,但是如今雁行、子鶯都在人家手裡,把柄也被人家握著,著實不能衝動造次,於是還劍入鞘,拱手道:“兩位掌門遊歷邕京,在下竟不聞知,殊缺地主之禮,請兩位告知貴派總掌門,子鶯確非有心觸犯門規,而在下也無意偷窺武功。從今往後,白雁聲將所見過的招式盡數忘卻,絕不在人前使出,請貴派掌門不要為難子鶯。”他言辭懇切,說著說著就單膝跪地。
別說是李沅浣、薛雪衣,就是李湘南也吃驚不已。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宣威將軍這一生除了跪過父母、跪過皇帝之外,還沒有在第三個人面前下跪。
薛雪衣眼中流露出讚許之色,李沅浣拂鬚問道:“將軍若是有違此誓呢?”
“若有違此誓,便如此木!”他說話間,空掌向右劈去,將右邊的柱子削去一半。
這般隔空劈物所露出的武功家底非尋常人能及,李沅浣只想早點回去交差,不願惹上他這個大麻煩,於是點頭:“這樣也好,來人,把白府小公子帶來,備小艇送白將軍、李姑娘上岸。”
“李掌門”,白雁聲站起來跨前一步道:“還少了一人,子鶯必須跟我回去。”
李沅浣頓覺頭疼,怎麼又繞了回來。
薛雪衣一直冷眼旁觀,這時插話道:“到底和誰走不如就讓子鶯來選好了。硃砂,你去請九公子來。”
一直遠遠站著的硃砂領命福了一福,走下臺榭。
這時有下人來點燈,臺榭上四人才覺已是夜晚時分,疏星皎月,漫漫江波,江風吹進船上,衣衫飛動,四人各懷心緒,便連李湘南這個女魔頭此刻也是默默望著江水,愁眉不展。
“白將軍”,薛雪衣忽然喚道,其餘三人都去看她,她在琴桌前坐下,芊芊玉指一一拂過泠泠琴瑟,燭火照耀著她頭上的翠鳳明璫,榮華絕世:“將軍是要做大事的人,何必為一人得罪天下?蜀王有十九子,都翩翩有風格,九公子論出身本事都並非最出類拔萃的,將軍為什麼要這樣看顧他,不惜與世子為敵?”
月射寒江,一江如練,白雁聲摸著腰間的玉佩,道:“未遇子鶯之前,平生可恨之人可恨之事不可勝數,遇到子鶯之後,天下有一人知己,可以不恨矣。”
好似陣陣清風吹過心房,李沅浣、李湘南父女心有感應般相視一眼,要說人心裡的話有雅若鈞天之奏,有曠若空谷之音,白雁聲這番無心之語則如遊絲嫋樹,冷淡處趣味彌長。
“原來如此,”薛雪衣頷首:“這就是,無風雨不知花之可惜,故風雨,真惜花者也。”
她話音說完,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聽著聲音,只有一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