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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僕自去。孫叔業見白雁聲還是面色不善,小心問道:“將軍立足未穩,根基不牢,此時京中有親戚,好比有座大山可以依靠,奈何是這般水火不相容的情狀?”
白雁聲經他一說,方收斂了神色,輕嘆道:“你有所不知,這座山只怕是冰山。”於是就簡單將李家結親又悔親,以及自己上京李文博反避之不見的種種恩怨淵源說了一說。
孫叔業倒吸一口涼氣,不想李文博是如此反覆勢利之輩,難怪白雁聲在京中月餘,也不曾去他府上打點盤桓。只聽白雁聲又淡淡道:“李家小姐後來嫁了段暉的兒子。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但當求之以道義。他們與我原不是一路的。”
孫叔業沉吟半晌,道:“將軍,這一月來,李府不曾露面,定也是考慮到有過這段惡緣。今日捨得一身剮印�丈廈牛�氡亓磧絮桴危���故歉�惚∶嫻暮茫�暇僱���佟!�
白雁聲略點了點頭。
須臾見下僕引了一個小青衣而來,那人在廊下佇立,心神不寧,偷眼打量廊上三人,年紀相仿,一時拿捏不定,不知哪位是正主。
白雁聲見他一身脂粉氣,心中忽然一動,想起兩年前在李府也曾見過這麼一位風騷主,便笑道:“你不是李府的下人吧。尊上到底是何人?”
那人抬頭一看,面前之人風流倜儻,言笑無忌,也是喜出望外道:“這位便是紫金中郎將大人吧。真是火眼金睛。家主人與李文博大人同氣連枝,與白將軍也是親上加親的親戚。就是當今尚書令段大人。”
什麼親戚,白雁聲聽了心中作嘔,面上卻要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詫異道:“那今晚到底是李大人做東還是段大人開席?”
那小青衣面上得意洋洋,道:“自然是家主人做東,李大人做陪,專請白將軍的。中郎將大人是朝中新貴,家主人怕請不動您這位菩薩,與李大人商議,借他名頭一用,想來白將軍定會賞臉的。”
孫叔業見白雁聲肚裡早沸反盈天,卻還彬彬有禮命人送客,不知為何鬆了口氣,又覺好笑,京官難做,朝中瞻情顧意,有許多關礙,要他這種人滿口胡話,言不由衷,真是其苦萬狀啊。
待那人走後,孫叔業連連向白雁聲作揖,口中道:“恭喜將軍了。”
白雁聲愁眉不展,苦笑道:“有什麼好賀喜的。他便有潑天的權勢,我也不願去借這枝高枝來棲。”
孫叔業含笑搖頭道:“非也。我昨夜閒極無聊畫籌為將軍占卜,算得將軍今年紅鸞星動,想來是應驗了。”
“啊?”白雁聲不由呆住。
雪後初霽,江山一片銀色相連,頃刻間將邕京的雕樑畫棟,高屋樓臺都壓倒了。京城曲波巷裡的鹿鳴館依然客似雲來。守門的下走看到一輛彩畫宮燈馬車上下來一個肥頭大耳,五短身材的財主,連忙上前殷勤攙扶:“吳老闆,又把您給盼來了。”
那胖財主哼哼兩聲,原是京城一等一的酒樓湘雨樓的老闆,身後跟著個清秀小廝,一滾一滾進了門,於是一時間大呼小叫,寒暄問安之聲此起彼伏。吳老闆進了臨水的一間軒室,眾人擺好筵席,留下個琵琶女,盡皆出去了。
那懷抱琵琶的女子待眾人走盡之後,一揭臉上面皮,露出一張春風雨露般的容顏,小廝拍手笑道:“子鶯哥哥易容術真是出神入化。”
孟子鶯朝她笑道:“湘南你也益發精進了。”原來那小廝是個女兒身。他說完這話便轉向吳老闆,方要開口說話,那胖子忽然嘴角一垂,皺紋都擠做一處,一臉苦相,眼中滑出幾行老淚來,就要倒身下拜,叫孟子鶯一把扶住了,只聽他道:“小王子,老奴等得你好苦啊。”
孟子鶯一時百味雜陳,道:“快別這麼叫了,烏桓早就沒了十幾年了。”
原來大夏立朝之初,西南有數股蠻夷感召王化,相約來投。太祖在西南重鎮的益州設立蠻府進行約束,孟家先祖便以蠻府參軍起家。這些蠻族之中有一個名為烏桓的大族,地勢險要,舉足輕重。土司有一個獨生女兒,因為傾慕漢族風物,隱姓埋名到雷門學習琴技,不出兩年便名滿蜀中,稱為善才第一琵琶手。孟燁有一次偶到雷家,識破此女身份,就向土司提親。那蠻族公主心有所屬,本來抵死不從,無奈土司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只得登了轎子,做了孟燁第十房姬妾。婚後不久便有蠻族作亂,烏桓也捲入其中,孟燁帶著大軍一朝平定西南諸蠻,舉族夷之,血流漂櫓,那女子一根繩子吊在房樑上,卻沒有死成,救下來的時候發現已有了身孕,生下來就是孟子鶯。
因為這個緣故,孟子鶯小時候兄弟姐妹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