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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如庖丁解牛,遊刃而上,直擊鷹腹,兩頭海東青立斃雙掌之下。耳邊疾風颳骨浸肌,有人掌風已到,飲冰踏雪直取要害。孟子鶯倏地飛起,頭巾被掌風劈斷,清溪洩雪,形如鬼魅,一掌閃過一掌又至,以分筋錯骨手去拆對方手腕穴位,對方中途變招,雙掌疊加,力壓千鈞,四掌相抵,兩人都在對方眼裡看見自己驚愕的倒影。
“蕭瑀!”
“孟子鶯!”
三招不過一瞬,孟子攸,蕭淵藻同時加入,孟子攸卸去蕭瑀掌風之中的內力,一手摟住孟子鶯的腰肢,蕭淵藻亦提著蕭瑀脖頸從孟子攸明月流風步法下湛湛避過。
四人剛剛站定,孟子鶯一口鮮血噴出,蕭瑀也被蕭淵藻點穴擲於地上,卻還狡辨道:“我只是想試試蜀帝的功力如何……”
他話沒說完,孟子鶯又一大口鮮血噴在地上,支援不住委頓在地,孟子攸內力全開,源源不斷自他後腰輸入精純真氣。
饒是蕭瑀也呆住了,想不到自己那一掌能傷他如斯:“你,你內力怎麼沒有了?”
蕭淵藻一見今日不能善了,刺殺盟國皇帝,莫說是大燕千秋功業了,只怕從此要天下大亂,遂一腳踏在蕭瑀背上,厲聲喝道:“住口,聚九州之鐵也難鑄此錯,我替陛下除了這個禍害。”
“手下留情!”孟子鶯忽然睜開雙眼道。
然而為時已晚,蕭淵藻一掌擊在蕭瑀天靈蓋上,孟子攸內家高手瞧得仔仔細細,這一掌雷霆萬鈞,用了十成十的功力,震斷了蕭瑀奇經八脈,也震斷他四肢百骸,只餘一口氣在了。
蕭淵藻面不改色,雙膝跪地,慨然道:“犬子不識分寸,傷了陛下,要殺要剮交給陛下處置。大錯鑄成,臣肝腦塗地,死不足惜,但不願見燕蜀兩國從此交惡,若有些微用的上的地方,請陛下、王爺吩咐。”他從四人混戰中救出義子蕭瑀,又親手毀之掌下,大逆轉之下,氣量之巨城府之深委實不可測。
孟子攸尚未來得及回答,只聽懷裡孟子鶯身軀震動,低頭一看,他竟然是在笑,邊笑邊哭,眼角已經裂開,道:“我要這個半死之人有何用?我先害他母親,又害他親弟,便是他的孿生妹妹都是……仇深似海,要我有何面目見他?”
孟子攸心頭一驚,事情緣由大約已猜個八,九不離十,方要開口,身邊又是一陣喧嚷,舉目望去,不遠處,皇后肩輿翻倒了,眾人都圍在四周,沈懷秀回頭望他,以唇語示意:皇后受驚,有小產跡象。
孟子攸一手打橫將懷裡人抱起,對蕭淵藻咬牙道:“大將軍不必多想,貴我兩國屢締盟約,已蒙金諾,絕無背約之理。舍弟傷得極重,某先告辭了,稍後自有人來此善後。”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蕭瑀,怨毒之深,令蕭淵藻不禁打了個寒戰,慶幸自己下手夠快,阿戎若是落在對方手裡哪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
孟子攸一手抱著子鶯,兔起鶻落,飛身上馬,拼命往城裡趕。及至回到禁苑,早有太醫宮監等一干人等待命,孟子攸卻喝道:“通通滾開,看好門禁,一隻老鼠也不許放進。”
他徑直走進臥房,將子鶯放在床上,後者睜開眼睛,虛弱一笑道:“拿紙筆來。”
“做什麼?”孟子攸握住他的手,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正逐漸變淡。
“寫遺詔傳位與你。”子鶯笑著咳出一口血來。
孟子攸肝膽俱裂,只覺一生戎馬倥匆,從未有今日這般憂懼,心臟都好像要跳出胸膛。遂好言寬慰道:“阿寶乖乖的,不要多想。”
殿外有人道:“王妃命人送來了藥箱。”
“放在外面。”孟子攸去取東西,他方才抱著孟子鶯一直掌不離身,不斷注入真氣,一旦稍離床榻,子鶯臉色頓時灰敗,胸腔震動,血水汩汩湧出,命懸一線。
孟子攸知道他此刻離不得人,來去迅疾,回來先把他上半身抱著,左掌繼續灌注真氣,右手開啟藥箱,最上面放著一張紙條,是沈懷秀的字跡,他看了一眼,丟在地上,從藥箱裡取了一整瓶紅彤彤的藥丸直接倒進自己嘴裡,咯吱吱大嚼出聲。
孟子鶯弱聲道:“王爺腦子也叫蕭淵藻敲壞了不成,那是我的藥。”
血眼朦朧中,一張面龐直貼過來,孟子攸見他連服藥的力氣只怕也無,索性嘴對嘴將藥餵給他。孟子鶯睜大眼睛,頓時駭住了,他嘴裡除卻血腥的氣味,還有一股淡淡的甘草香味,孟子攸一嘗之下便不能自抑,在他唇瓣上輾轉多時,瞻戀弗舍。
舌尖倏地一疼,兩人面龐分開,孟子攸心想還有咬人的力氣倒也不壞,避開孟子鶯殺人般的眼神,單手在藥箱裡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