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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他,面色一僵,道:“你說你叫什麼?”
白雁聲又重複了一遍,四下裡張望道:“兄弟,這是哪兒?”
那人大駭,手裡的書冊掉到案下,指著白雁聲一迭聲晃動手指道:“無常,無常,你昏頭了,怎麼把武曲星君領來了?”
這時從黑暗中飄來一個瘦高的身影,圍到案前,兩人頭抵著頭嘰嘰咕咕了好一陣子,還不時朝白雁聲瞥兩眼,弄得他莫名其妙。過了好一會,只見先前戴烏紗帽的印�帕匙呦呂吹閫飯��潑牡潰骸靶薔��憧唇袢盞敝檔氖歉鍪迪吧���砈巳恕D�洗筧舜罅浚�揮腖�羌平狹稅桑�鹿僬餼兔�慫湍�匱艏淙ァU飧觶�慈漳�山俟槔矗�教焱ゾ筒灰�嵴獾底郵鋁耍�脅唬俊�
白雁聲再愚笨,到此時也有點明白這裡到底是個什麼所在了,恍惚憶起自己在江陵城外受了孟子攸一招纏絲蜘蛛手,胸口一陣鈍痛。他技不如人,甘願受死,但是對於陪他送葬的那幾萬兵勇卻是大大悔恨,一時連聲音也在發抖:“我已經死了嗎?原來陰間地府是真的有的。”
判官額上冒汗,連忙道:“這個是誤會誤會,生死薄上您還有足足五十年的壽命,星君您可不能在我們冥府滯留,到時天庭怪罪下來,那吃不了兜著走。”
白雁聲此時那管他錯認了什麼人,滿腦子都是“我已經死了”,他身上穿的還是那日的戰袍,已經血跡斑斑。記得在江陵城下,他想見子鶯,城牆上的人回他:“江陵城裡只有天子,不聞有將軍的兄弟。”
那人還說:“天子千金之軀,豈是想見就見的。”
城外的山崗上,孟子攸說:“足下不死,孤不得安。”
孟子攸還說:“他貴為天子,你見一面又待如何?”
相距咫尺,孟子攸在他耳旁笑著說:“子鶯是我的人,你休想染指。”
字字見血,句句誅心!
他手足冰冷,站在大殿當中,孟子攸的纏絲蜘蛛手擊中了他的胸膛,也挖出了他一顆滾燙的真心。那個人從始至終安然端坐在江陵城頭的青羅傘下,默默看著這一切,讓他傷心欲絕,萬念俱灰。
如今回想起來,真像是一場春夢了無痕。
他初出茅廬,憑著一腔熱血,提三尺青峰,欲以一人之身橫當天下之變,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
他門閥高貴,家世清華,心懷經略天下之志,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
少年與他萍水相交,一路追隨,婉轉相就,哄得自己在水裡為他撈月亮,在夢中做了別人的磨刀石,青雲梯,為別人裁了嫁衣裳。
如今春夢醒了,能盡的人事皆已盡了,真是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啊。
他滿臉陰鬱,忽然間仰頭“磔磔”怪笑,笑聲在本來就空曠陰冷的地府裡迴盪。白雁聲笑著笑著,虎目裡飆出兩行淚水來,遂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眉眼,開始慶幸父母和雁蓉死得早,沒有看見他今日的落魄模樣,被人算計著銷盡了一身的氣血,只餘一架白骨在此了。
他從小性格沖淡,與人無爭,今日遭此大劫,連帶著脾氣秉性都與從前不太一樣了。
判官和無常見他又笑又哭,最後又入定了一般不言不語,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煩惱怎麼樣才能把這尊大神再送回去。
又隔了許久,判官實在是耐不住性子,大著膽子道:“星君,您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什麼放不下的人,等回了陽世,一樣可以繼續照應的,犯不著在此傷春悲秋,長吁短嘆。更何況,地下一日,地上一年,這個遷延日久……”
白雁聲聽到這裡,忽然心裡一動想起一事,遂收斂了慘淡表情,溫和道:“地府事務繁雜,出點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判官聽他這口氣,眼見能春風化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送走這尊大神有希望,立時大舒一口氣,卻聽白雁聲話鋒一轉,道:“我有一事想請大人幫忙,不知大人……”
判官恨不能他立刻就走,點頭如小雞啄米:“武曲星君但請吩咐,只要小人能幫上忙。”
“我有個妹妹叫白雁蓉,數年前去世了,不知如今投胎到哪世去了?”
“這?”判官和無常面露難色,小心翼翼道:“星君今世的妹子是個凡人,凡人的命數,是不能隨便透露的。”
“哦?是嗎?那等我回了天庭……”白雁聲故意拖長聲音道。
“等等,等等”判官連忙截下話語,返身跑到公案上,在如山文海里東摸西摸,翻出另個冊子,埋頭查了一會道:“稟告星君,您這世的妹子已經投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