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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的,景王子便派了身邊最得力的小廝護著楚嫣尋自家的馬車,臨了讓他交待楚家派個能照料這小孩的小廝。
卻說楚嫣每日卯時初起床,吃完早飯收拾完畢坐著馬車,繞著蒼玄宮的外圍,小半個時辰便能到辟雍學堂。自景王子派小廝特別吩咐一聲,楚越便給楚嫣安排了一個小廝,上次只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而疏忽。楚越見楚嫣年紀太小,一個人留在京城沒有照應,便把楚彌也留了下來。楚澹與楚翼隨著父親又以行軍般的節奏回到雲中城,不久楚越便又奔赴雁門駐守。
在父親離開京城的那日,楚嫣才終於明白自己好像被留了下來,雖然還有兄長,可是他小小的心被這個完全突來的意外折騰得驚悚了。即使他那個院落不大也不豪華,可是就那麼突然離開,離開那棵老槐樹和自己熟悉的院落,他因自我保護而麻木的神經終於有些鬆動了。他很無助。
於是他好不容易勇敢了一次。那天清晨,陽光很好,父親拉好了馬韁,在準備跨上馬的那一刻,楚嫣拉住了他衣衫的衣襬,怯懦地請求:“爹爹,你可以幫我把老阿姆也送過來嗎?”
好吧,實際上楚嫣也算聰明瞭一把,他知道他是必須得留在京城了,而且他就還學會了撒嬌。楚越冷硬的輪廓禁不住有些鬆動,眉峰微微抽搐了一些,僵硬地點了點頭。不過楚越那些崩壞的表情楚嫣自然是看不到了。
就這樣,楚嫣、楚彌,還有老阿姆,還有平川侯府裡的老管家和小廝,平靜地生活在了一起。楚嫣想,雖然他離開了他的院落和他的槐樹,可是他多了兄長,老阿姆也還在,這樣也可以接受了。以後還會回去看望他的老槐樹,那麼貌似一切彷彿更好了些,因為,學堂裡,他很喜歡周夫子,景王子也很好,湛王子也沒有很討厭。楚嫣又遮蔽了一些他不有些討厭的東西。
楚嫣卯時末到學堂,學一個時辰的字,別的小孩則是溫習前一日的功課,巳時,再聽李夫子講一個時辰的書。到下午騎射課程時,楚嫣與湛王子年紀還小便跟著周夫子,多是學些啟蒙的東西。
楚嫣最喜歡下午跟著周夫子的時間。三人會呆在清心樓的二層窗邊,一張長一米餘寬半米餘的黑色大案几,楚嫣與湛王子相對而坐,夫子則靠著窗盤腿而坐。學堂裡一色的都是白色學衫,散落在學堂裡,很是悅目。周夫子也自著一身白色夫子長衫,一頂四角夫子帽。
這一身的衣服穿在李夫子的身上,很是慈藹,還帶著一些逗笑的滑稽。但穿在周夫子的身上,卻是說不出的風流好看。周夫子多教兩人學字、習字,由字講些簡單的書經道理和故事。楚嫣覺得夫子很溫柔,字也寫得好看,很喜歡夫子捉住他的小手一筆一筆的寫字。
湛王子雖然有些高傲,不大愛理他,但也不會像厲王子那般會捉弄他。有一次清晨習字時,厲王子將一隻蜘蛛放在他的衣服上,他被嚇得都不敢動彈一下。雖然景王子給他撣掉了蜘蛛,可他再也不想坐到那個挨著厲王子的座位,硬是貼著景王子佔了他三分之一的蒲團。
他知道景王子不會拒絕的。這是小孩子的一種直覺,雖然如果他年齡再大一些,便不敢再作出這樣的判斷。也許年紀越大,總會有些自以為是的聰明,遮住那敏感的心。
楚嫣與景王子擠在一塊,李夫子也當沒看到似的,李夫子都不介意了,更不會有人在意。本來在眾人看來,四歲的楚嫣作陪讀就是一件當不得真的事情,那麼小,能陪讀什麼呢,大家只是把他當作一個奶娃娃看而已。那些十多歲的少年,已經把自己當作大人般了,在他們看來,楚嫣不適宜他們的遊戲與規則,自然也不用守那些規矩。
而厲王子純粹是跋扈慣了,心血來潮,愛捉弄誰就捉弄誰。也許是他也存在一種直覺,他最看不過去的卻是最不引人注意的景王子,老想著怎麼欺負他。可景王子12,他11,而且景王子行事更沉穩,總也沒讓厲王子佔著什麼便宜,讓他心中總是憋著一股子火。自然,能捉弄他身邊的楚嫣,也算稍解他的鬱氣。
景王子雖然最初帶著常人難以理解的考慮選了楚嫣作陪讀,但心裡也對楚嫣不是很以為然,一個四歲的庶子而已,沒有任何可以讓他引以為然的資本,沒有嫡子身份、沒有才學計謀、沒有富貴官銜,在他被教導的遊戲規則中可以當作籌碼的任何資本都乏乏可陳。只是有一個軍功封侯的父親而已,可是這個早已在成為陪讀時當作敲門磚而喪失了任何可以計算的價值。
但也許恰恰這樣,沒有任何籌碼,年幼得不足以帶任何利益的企圖,那麼軟弱但又全力地依賴,讓景王子覺得很是新奇。景王子只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