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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的喜悅歡愉都是它們帶來的,若全部破壞殆盡,我才是真的永遠陷入了黑暗。”
他嘆了口氣。
“你一個大男人雖不如我的石楠可愛,可就這麼殺了你,似乎還是可惜。”
我瞧著他漸次蒼白下去的臉,也嘆了口氣,從衣襟裡拿出一瓶藥丸,倒出一粒給他服下。
“那箭的毒果然厲害,只沾了這麼一點就能至此,”他緩和了半響,“只是你居然有解藥……”
話說到一半就斷了,赫連肆星睜大眼睛看著我,滿臉不可思議。
“正如你所想,那是我的人,”我收回瓶子,“只是擦破皮還能救上一救,若真被刺中深處,十瓶解藥也救你不及。”
“我竟然現在才發現,你根本就是個瘋子。”他哈哈大笑,“你若不救我,我也能死的甘心,好小子,明知身後有利刃相對竟然還可以面不改色。”
“你以為只有你一人擅用弓箭麼,禮尚往來,我們就算扯平了。”
周圍已經沒有雜聲了,我們也就附著枯井內壁爬出井口。赫連肆星似乎想說些什麼,猶豫再三卻什麼也沒說,身影很快消失於夜色之中。
我站在茫茫的黑夜之中,忽然就倒下了。
因為中了赫連肆星那一掌,在調養好之前是無法強行取出三時蟲的,所以太醫只能用草藥進行強行壓制。受傷後我本是體內寒氣大盛,但若一味進補則至血熱,三時蟲隨時可能醒來,如此一來恢復不免異常緩慢,待我恢復意識的時候,是十五日後了,而那時我已經被移至回了燮城之中。
醒來的時候魏光澈正握著我的手,眼睛中血絲密佈,印象中慣是冷峻的眉眼短短十幾日就有了風霜侵蝕的痕跡,如久磨的玉石。他看著我,關於那一天的事卻什麼都沒有問,與他四目相視,他眼中只有傷痕,我從不知道一個凝望可以看出那許多的過往,率先移開了視線。
他是合格的君主,只要他有心,又有什麼是不知道的呢,我一貫的解釋不過是說給自己聽罷了。
言良許久沒見到我,再次相見卻是我垂垂一息的樣子,他自幼就跟在我身邊,我雖自覺待他並不如何,可他見到我醒來後卻是忍不住流了淚,邊擦邊說:
“少爺,侯爺見諒,小的知道侯爺不喜見人流淚,可小人,小人忍不住。”
我確實討厭看到別人哭哭啼啼的樣子,可言良這樣,我倒也不怪他。
春芽端著銅盆進來的時候見到這一幕,就一行禮道:
“侯爺醒來是天大的喜事,言良是一時情不自禁,還請侯爺不要怪罪於他。”
我本無氣的,卻因著看見她而莫名多出兩分氣,再聽她如此自以為是的話,又添了三分。正待發作,見言良已經止住哭,一臉惶惶,忽然想起言良是心儀這丫頭的,不由嘆了口氣。
“都退下去吧。”
言良睜著淚眼本還想再說,卻終究被春芽攀住衣袖拽了出去。貼身小廝都是慣會見風使舵,哪怕言良是一直跟著我這種失意的主人,往常還是很有幾分機靈勁的,但如今……也罷了,他不可能伺候我一世,自己找的人,再不合適,總歸心儀。
因我醒來之故不少人都前來探望,這大抵也是礙於魏光澈,多數對我擅自離守一事隻字未提,陳將軍只著人來問了問,聽聞這還是陳夫人一片好意轉圜,將軍自己是對我動了真怒。
他統帥三軍,我犯下如此重的軍法卻沒得到任何懲罰,實令他尷尬。我本奇怪,即使不為別的,僅為將士一心,也該命我對他自請降罪大家才顏面好看。可轉念一想,看來這一役之後魏光澈是不打算再重用陳碩了,原本心懷河川萬里的野心帝王如何會欣賞這種只擅防守的大將。陳碩是生不逢時,若是性格相對溫和的先帝,也許會更欣賞他。不過,先帝在位時間並不長,眾人談論到的時候也只說先帝好琴韻,擅詞曲,卻沒人真心贊過他的治國之道。
霍南山被秘密派往了柔然,我不知魏光澈是何意,但想到他此前說的那些相關的話,又覺得此事定然不易。除了每日定要過來陪我那一段時間,魏光澈是真很忙。他本想將我的床榻搬進他的房裡,因著我的病旁人紛紛勸阻,畢竟不是在宮中,也就罷了。
其實他來陪我的時候也不會刻意去說什麼,多是聊一些中原或西涼的風土人情。我往往沉默著,為免又說錯話惹惱了他,索性閉目養神來的輕鬆。但我也有極想問他的事,我想知道徐山現在在哪裡。
雖然因著阿棕的緣故我多少有些不願再與他相見,可另一方面我又實在怕他死了。會發現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