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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這是梧州某個大官紳的葬禮。到了城內,與梧州的官吏攀談後,我才得知,這並不是梧州哪個大戶人家的葬禮,而是國喪。
是的。容城之東,南嶺之中,在備軍趕到前:葉帥全軍皆覆沒在了戰場,三千人,無一生還。
我聽到這個訊息後,瞬間有些駭然。雖然前一陣,軍中已有些關於這方面的謠傳。只是,在邊境這麼多年,‘胡遣精兵葉遣風’的說法,早已深入人心。沒有人相信,搖光的第一元帥就這樣被留在了南嶺的沙場上。
朝廷自然也為喪失了這樣的人而痛心疾首。所以,縱觀搖光數百年的歷史,這是第一次,為一個王室以外的人,舉行國喪。
文帝十年春,哀詔傳至搖光全境:二月初二,舉國同喪。
頭一天,梧州的知州王永俊就早早視察了祭奠所用的一切架設與車馬,確保萬無一失後,仍不安地囑咐著隨從:明日趙將軍將在此一起祭奠葉帥及所有陣亡的將士,因此絕對不可出什麼紕漏。
軍隊方面,派了一名武將,一名文官,專門負責接洽事宜。武將是趙然的親信副將叫作應華軍,而文官就是我這個給事了。
大祭的當天,應華軍對我說:“一會兒執香的時候,千萬別出什麼岔子。”
執香是指為了對逝去的人表示尊重,而使人舉著高香,跪在那裡靜靜等著它燒完。這種大型祭奠的高香不似平常點的線香,一支支又粗又大,足足可以撐住一個時辰。
一般來講,都是由主祭人持香跪拜以後,把自己手中的香交給隨從,讓他們替自己跪著焚燒高香,以示自己對逝者的尊重。因為我是這次祭祀的指派文官,這次祭拜葉帥,我就要替趙將軍擎香,足足舉夠一個時辰。
為了完成這個艱鉅的任務,我其實一直是有練過的
5、第五章 。。。
。十天前,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我就被囑咐過,每日要加練臂力,舉香的時候務必要穩,絕對不能有半分差錯。
時至今日,二月初二國喪之期,我終於練得可勉強支援一個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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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三聲帶著悠長尾音的敬山鞭,宣告了祭奠的開始。
又三聲鞭響,所有的文武軍民,齊齊在路邊跪下,迎接著浩浩蕩蕩的祭祀隊伍。
白色的魂幡儀仗後跟著的是銀色的靈傘儀仗,緊接著的是手執金箔包裹的十八種兵器的騎兵。
儀仗隊後,迎來了撐著巨大白色華蓋的馬車隊伍,這是趙將軍和王知州的車馬隊伍。
車馬隊行進至梧州城外高大的祭臺邊上,便緩緩停了下來。執事文官高喊了一聲:祭出,下。
就見趙將軍和王知州下了馬車,緩步走到了祭臺上。而我一直跟隨在趙將軍的身側,一同上了祭臺。巨大祭臺的中央,用千丈白綾裝飾成了一個壽宮,一張漆成銀色的八仙桌上,立著一個孤靈靈的排位,上書:承天啟道鎮國威武大元帥葉清。
如此尊貴的諡號,足見上對葉帥以身殉國的褒獎。
吉時已到,執事文官高喊一聲:“上香,祭拜。”
只見趙將軍和王知州,齊齊舉著高過頭頂的焚香,端端正正地朝著排位跪下。過了約摸一刻的功夫,執事文官又喊了一聲:“代香。”我知道這是叫我趕快把將軍手裡的香接過來。
我站起,幾步走到了趙將軍身旁,而另一邊,為王知州代香的人也走了近來。我見到那人拿過王知州的香,接著跪了下去。我也想按照事先演練那樣接過趙將軍手上的香,跪下去。
可誰知,趙將軍並沒有起身,更沒有要把香給我的意思。這下可是不妙,我立在那裡,完全不知如何是好。進,我不敢違逆趙將軍的意思;退,我不能不完成自己的職責。
慌亂中,我只好直挺挺地跪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靜靜等著他把香遞給我。可是,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最終直到香燒完,他也並沒有遞給我。
香燒盡後,他起身,把尾餘的木柄插入了排位前面的青爐。我看著他把這些本該我做的事情一一做完,心裡的不安逐層高升。直到祭奠完畢,他走下祭臺的時候,我才聽到應副將的一聲喝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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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完成本職,無論出於何種原因,都要受罰。當三十軍棍結結實實地打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要混下去不止要看心眼兒,還要看命。
被打的下不了地,最大的壞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