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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琴的獨奏,突然忍不住落淚。
L'amour──L'amour──
烏韋情緒激動,回去之候,快手畫出一張殘留在他心中的卡門,花了三天時間將之上色,把自己的課業都荒廢。
指導教授逼著他交圖,不管怎樣、不論如何都得交上一張,題材怎樣都行。教授威脅,在不交畫就要當掉他。
烏韋真的怕,他可沒有重修的資金,只能硬著頭皮將那張卡門交上。教授氣呼呼地瞪著他,怪他明明就有畫,為什麼之前都不肯交上。教授當著他的面,從圓筒中抽出圖紙,將畫開啟,烏韋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想著自己是不是該假藉上個廁所的名意藉此尿遁。
教授已經將畫完全開啟,久久沒有說話。
烏韋這下真是坐立難安。
他的卡門,就這樣被攤在燈光之下,教授的辦公桌之上。
圖紙中是被火焚燒咆嘯掙扎的女人,女人的手拉著一名男人的手扭曲成一塊,是要向他尋求救助,還是要將男人拖入火海、一塊焚燒?愛恨交織著。
「你畫的主題是什麼?」
等了許久,教授終於開口,對他詢問。
「卡門。」烏韋回答。他真的很緊張,他總感覺攤在桌上的不是他的畫,而是自己對尼思的喜愛。
當時的他甚至搞不清楚為什麼他會想要對他人遮掩他對尼思的崇拜。
「非常強烈,非常好。你讓我印象深刻。」教授難得地對他讚不絕口。
烏韋愣住,真的非常意外。他入學至今,還不曾被哪個教授稱讚過,更別提他成績一直維持在B與C之間。
「這都能放在畫展上了。」
「真的?」
「真的,只是你在用色上得更加小心,畫面看來色彩似乎太單調了。但是同一色塊部分處理的非常好,傳達強烈的情感。」教授細細點評,雞蛋裡挑骨頭,烏韋已經聽不太進去了。
這是他第一次被教授讚許,整個人都飄飄然,離開辦公室候,腳步也跟著輕快起來。
那天下午,烏韋巧遇在學校附近咖啡廳等人的尼思,烏韋一見他,馬上確認自己的荷包還剩多少,確定自己至少能買一杯咖啡,推門入內,點好咖啡,找個好的位置坐下。所謂的好位置,當然是指能偷看尼思,又不至於被發現的角度。
烏韋拿出紙筆,將尼思的動作描繪下來,此時的尼思很靜態,帶有點神經質的纖細美感,他正低著頭翻閱著書藉,認真專注、面無表情。
烏韋本來不覺得尼思長得好看,現在也不認為尼思能排上美人之列,但他就是無法控制地想畫下他,他的手、他的眼、他的模樣、他優美的一舉一動。
靜態的時間流逝,烏韋畫了一個多鐘頭毫無自覺,尼思手上的書幾乎快看完。此時有人推門入內,神情慌張尋找人影,女人發現尼思,向他走去,頻頻道歉,歉意十足。尼思對她給予寬容微笑,要她別放在心上。
尼思收拾自己的物品,站起身,在女人臉頰上輕輕一吻,摟著她離開咖啡廳。
烏韋將這一幕快速畫下,直到他們離去,消失在自己視線。
他看著快手素描下來的畫面,呆愣許久,他知道女人是尼思的女友,同時也是音樂劇的工作人員,最近才開始交往,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他們親膩模樣。
該怎麼形容他此時抑鬱不歡的情緒?
烏韋再度動手,將畫面中尼思摟著的女人加工畫成惡魔的模樣。
沉迷於愛情的尼思,音樂跟著變得扇情,時而輕浮歡快,那是烏韋最討厭尼思的一段時期,有段時間他甚至不願去聽尼思的演奏會。
他把他失望的情緒寫成一封信,寄給尼思,這是他寫給尼思的第三封信。打從公寓架設監視器,他沒辦法親手投遞,所以他規規矩矩地在信封上寫下假地址,到學校附近的郵筒投遞。雖然不能確定尼思是否能順利收到信件,但對他來說已經達到發洩情緒的效果。
有天,他留在學校的教室,給自己拖欠已久的圖上色,教授象是路過又象是刻意找他,進入教室,對他說話。
「原來是你在這裡,我正好有事找你。」
「怎麼了嗎?」烏韋一聽,馬上緊張起來,作業他都交了,該不會是他出席率太低,教授忍無可忍,決定要把他當掉?
「我把你那幅畫拿給幾個教授看,他們對你的卡門都讚不絕口,相當認定你的實力。我想問你,你有沒有意願去參加比賽?」
烏韋愣住,靜默許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