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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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剛戴上防塵眼鏡就看見一輛黑色的車正以恐怖的速度衝進正在坍塌的大樓,轉眼就淹沒其中。灰黃的粉塵和碎屑在爆炸巨大的衝擊力推動下,鞭子一樣抽在現場眾人的身上臉上,機槍手們早已戴好風鏡,此刻卻不由得都低下頭去。程亦涵的冷汗順著脊背往下淌,側頭──原本坐在那裡的蘇朝宇早已不知去向,一副耳機,一支遙控引爆器,無辜地躺在狹小的座椅上。
旁邊的林硯臣走過來,他沒有帶任何防護裝置,卻仍然站的筆直,他拉過通訊器,沈靜命令:“工程小組準備,醫療小組準備,搜救隊準備。消防隊立即出動,灑水滅塵。”
早已等在另一側的消防車立刻開始作業,十數條銀龍般的水柱直指大樓,頃刻間就將滿天的沙塵滅了大半。林硯臣扯開警戒線冒著傾盆大雨般的降水直衝進了現場,絕望嘶吼:“老大?”
凌寒緩緩直起身子,在雨水中暢快地呼吸新鮮的空氣,小護士仍然伏在地上,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糊了精緻的妝容。凌寒跳起來,一把從背後抱住了正從他身邊衝向廢墟的情人。
林硯臣轉身摟緊凌寒,捧著他的臉不相信似的看了半晌。凌寒緊緊的抱著他,兩個人都淋得透溼,林硯臣說:“你還在這裡,你還在這裡。”
凌寒看見自己向來不掩飾悲喜的情人淚流滿面,不由痴痴回答:“我還活著,我沒事。”
廢墟中忽然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林硯臣和凌寒一起望過去,廢墟中還露著汽車的半截後備箱──蘇朝宇不是一個滿腦子只有殉情這樣濫俗橋段的言情小說迷,他像一個最好的特種兵那樣,要救人。
“來人!工程兵!都他媽的給我上,先把車拖出來!快!”林硯臣跳起來,大聲地吼著,完全不顧身份地位。工程兵部隊早已準備好了拖車和繩索,再加上蘇朝宇配合,不到2分鍾就將程非中將的座車拖了出來。軍部特別為高官配置的座車有高強度的防彈外殼,再加上蘇朝宇並未莽撞地衝進大樓內部,僅僅到達了原來外牆的位置,所以車體只是凹陷了幾塊,甚至並沒有受到太過劇烈的衝擊。
消防部隊的水槍已經停止,程亦涵和慕昭白也衝了過來。蘇朝宇砰的撞開車門,抱著一個勉強還可以稱為“人”的東西趔趄地走了出來。林硯臣和凌寒一起衝過去,小護士也站了起來,她看了一眼蘇朝宇手上抱著的“人”便慘叫一聲,真的暈倒在地上。
那“人”竟已被生生腰斬為兩截,腰部以下已經不見蹤影,只有柔軟的大腸被拖在外面,最可怕的是這人還未死去,急促的呼吸著,血沫順著嘴角往下流。
60(生日快樂)
他努力睜著眼睛掃過每一個人,又看向廢墟,然後用最後一絲力氣發出一聲獰笑,一滴血順著額前那縷白髮無力滾落,他的手指動了動,蘇朝宇湊到他耳邊,聽見他低低地說:“思傑,我來陪你了……”
蘇朝宇忽然覺得所有的勇氣和力氣已經用盡,不僅僅無法在撐住那半截屍體的沉重,連自己的體重彷彿都不堪重負,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見,那個陸軍精英賽上意氣風發的冠軍,那個隻身從千米高空跳下的中尉,那個一個人衝進爆破現場的年輕人,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手指死死拽著車門,卻無法再撐起身子。終於,一聲哽咽突然奔湧扭曲著迸發出來,像是困獸,瀕臨絕境的困獸,受了必死的傷,左突右衝絕望的獸,一聲一聲短促而壓抑的嘶啞的哽咽著,眾人不由都側過頭去,誰也不忍再看再聽。程亦涵脫下身上的軍裝,沉默地打在那顫抖地壓抑著悲傷的身上。
飛豹團的副隊長葉風少校向來負責支援工作,他為人沈穩端正,是那種讓人會放心地把後背交給他的人。這一次跟以往一樣他,他仍然不是火線軍官,卻已經調配好了所有的工程救援人員,10名訓練有素的搜救隊員帶著他們的搜救犬早已整裝待發。葉風一聲令下:“搜尋一切可能的活體目標,以及,存有零計劃的黑色保險櫃。各小組組長注意與指揮中心保持聯絡,所有人員注意保護自身安全。”
人和狗以整齊的步伐儘量安靜地衝進現場,蘇朝宇已經努力穩住了身子,他緩緩地站起來,從口袋裡拿出對講機,平靜命令:“小京,把我之前交給你的東西拿過來。”
林硯臣和凌寒已經被程亦涵呵斥著去換掉身上溼透了的軍服了:“還要你們幹活呢,真發燒了,這兒可不就成耍我一個人了?”慕昭白則負責送小護士回醫療隊。現場只剩程亦涵陪著蘇朝宇,他明知道這時候應該立刻通知江元帥,至少應該回去陪陪父親,卻不願意接受甚至宣佈“江揚殉職”的事實,更覺得不能將蘇朝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