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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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咳嗽了一聲,隔間裡的人立刻恢復了微笑的神色,程亦涵攬著列車長坐在自己身邊,遞上煙。一對換班的乘務員走過,面無表情。
蘇朝宇眯起眼睛,槍口始終沒離開對方的頭部:“10秒。”
“杯子,我拿杯子,危險……”對方已經語無倫次。
程亦涵看了一眼自己放置在桌上的杯子,已經滑到了父親那面的邊緣,冒著熱氣的咖啡隨時都可能傾倒。列車長目光呆滯,兩手冰冷:“我……我就……按規定……杯子……”
康源的喉間動了動,抬手抹了額上的汗。蘇朝宇把微管槍遞給程亦涵後便沉著地走出去,重新坐下。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襯衫全部都溼了──如果列車長真是那個刺客,他邁進房間的一瞬間就能幹掉程非中將,乾淨徹底──蘇朝宇強迫自己集中精力在剩下的旅行時間上:布津帝國標準時間,下午三點整。
“怎麼了?”年輕人重新回來,好奇地問。
“誤會。列車長以為我們中間有人沒買票。”蘇朝宇尷尬地笑笑,隨口轉移話題,“去看風景了?”
“哪兒有,”年輕人苦笑,“都快到了邊境,有什麼風景?我去廁所。”
帝國少校側著坐好,放鬆過於緊繃的肌肉和神經。從他的角度,能勉強看見,嚇得驚惶失措的列車長摘了制服帽,看著程亦涵的軍銜點頭哈腰,低聲說是。
列車停靠在布津帝國邊境最遠的一個車站的時候,車廂裡除了蘇朝宇一行人和凌寒、感冒的年輕人以外,基本沒有別人了。那對母女早在四點鍾的時候就又一次換去了別的車廂,再也沒有回來。
正是大漠落日圓的好時光,蘇朝宇微笑看著窗外凝固的、熟悉的風景,緊繃的神經慢慢鬆懈下來。他知道,再過10分鍾,進站後會有至少20個職業軍人便裝等待,專車已經備好,自己的使命也快要完成,而琥珀色頭髮的情人,一定正在三心二意地吃著晚飯,等待他的小兵歸來。
程非中將和八個工程師都整理好了行裝,裝扮成礦業考察團的一行人說說笑笑,或倚或坐;自從出現在公眾視野裡就一副冷冰冰、誰都看不入眼的凌寒,此時重新帶上了茶色的墨鏡,佔據了靠門口的唯一出口;而那個感冒的年輕人則喝盡了杯子裡所有的水,再次吃了兩片半藥丸,拖出他雖然小巧但是精緻的行李箱,縮在溫暖的外罩裡,低頭聽音樂,坐等開門。一切都是安全的,蘇朝宇轉了轉手錶底盤上隱秘的開關,開啟了能聯通夜鷹各個行動成員的通路。他偽裝繫鞋帶,踢了踢地毯,跟程亦涵說:“李主任你看,這麼幹淨,夠三星級標準了吧。”
遠在站臺口等候的林硯臣也聽到了這句“沒有危險,第三狀態戒備”的密令,向幾步以外佯裝打電話的袁心誠撓頭一笑。
大約是因為藥力作用,年輕人打了個哈欠,使勁掏了掏耳朵,重新塞上耳機的時候,列車員毫無感情地聲音響起來:“好了好了,終點到了啊,都下車,快點,東西別忘了拿!”年輕人和蘇朝宇他們友好地道別,尾隨凌寒而出,康源領頭,蘇朝宇押尾,一行人魚貫而出,一下就淹沒在熙熙攘攘的接站人群裡。“李主任!”蘇朝宇見一個小姑娘低頭慌慌張張走過來,大聲叫道。程亦涵頭也沒回,敏捷地往父親身邊一湊,和小姑娘擦了個肩。蘇朝宇覺得自己快要成神經病了,看見任何非帝國軍人的人都覺得不安全──他剋制著自己隱隱而來的煩躁,一捋頭髮便開啟通訊器:“林硯臣,五站臺口。”
16(第五站臺)
當蘇朝宇看見林硯臣帶著假髮、穿著緊身牛仔褲站在站臺口的地下通道里賣素描頭像的時候,還是從莫名的壓力裡跳脫,笑出聲來。和略顯尷尬的飛豹隊長交換了帶著戲謔的眼神後,蘇朝宇明顯覺得自己可以暫時把懸在喉頭的心摘下來,放回胸腔好好安撫一陣子──有至少十個快速移動的身影朝自己走來,那是安置好的便衣接應員。
身後有莫名加快的腳步聲,蘇朝宇胃裡一沈,手腕一抖把槍械放在袖口就立刻回身──凌寒臉恰到好處出現了,伴著一句輕飄的“警惕”。蘇朝宇咬了咬下唇,吳小京的聲音突然在耳機裡出現:“什麼?走哪兒?”
蘇朝宇臉色一變,眼看離林硯臣不過十五步距離,對方已經在收拾簡陋的小畫攤了,可是康源帶著兩人猶豫地離開了大部隊。程亦涵回頭質疑的瞬間,蘇朝宇又聽見了康源的聲音:“11點方向不好走。”
“警備……”蘇朝宇覺得事態不對,盡力在嘈雜裡不引人注意地大聲說,但是沒有得到任何一個夜鷹的回應,吳小京甚至停住了本來應該前進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