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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井石內心有厚重的歉疚。即使說白虹是仰仗「血色」雄厚的組織力量保護自身也依舊是牽強的,以為白
虹已經很強了。但是再強的人也是需要保護的──這樣想,金井石還會好受些──哪怕是在蛇的王國中所向無敵的、世
界最大的前溝牙類毒蛇,一直被人類視為世界上最危險的蛇,卻難敵自然之最大、而又最貪婪的敵人──人類。
金井石打了個盹由於沒睡醒就起來覺得很不舒服,他打著哈欠伸懶腰,實在找不出什麼讓自己立刻清醒並且頭不痛
的方法,只好倚在靠背上繼續看股市行情。他花了不多一部分錢在這上面,無非就是隨便玩玩。像他這種人是不會去幹
守株待兔的事情,買回一大疊彩票回來等著中大獎而看到自己買了一疊廢紙片而大發雷霆罵爹罵孃的事情他不去仿效。
只有僥倖的人才會傻呵呵地把大部分薪水用在股票上,等著八萬元一晃眼變成兩萬元而跺腳拍手。
他不是不敢冒險,相反,他下的賭注比工薪階層要大得多,可是因為比例相去甚遠,他遠沒有普通股民牛市搶購、
熊市大甩的激情。他越來越不明白自己想幹什麼,似乎什麼也不想做了。變空虛了嗎?哼──他苦笑了,鞋子空虛,必
定有腳來將它填滿。也許,該找個什麼人來說說話吧?我還以為這一生的空餘時間都可以單獨度過呢。
他約了青冥出去垂釣,為什麼是青冥呢?那家夥總是一臉陽光,除了他,不知還有誰會懂得說話時要溫柔一點,別
老是冰塊一樣用火烤都烤不化的臭屁。
“喂,青冥啊?你跟我去釣魚,記得帶上釣竿。”
“帶多少啊?”
“越多越好。”
青冥於是把他全部的家當都帶去了,剛進一個河塘,魚杆剛甩出去,一位大伯就叫囂著:“喂!這裡不準調魚!”
一陣冷汗……之後兩人灰溜溜地驅車去那條沒人管的河邊。金井石今天發揮很差,魚杆弄斷了兩根,只釣到兩條貓魚。
一旁,青冥的魚杆變得很沈,青冥等待著時機準備把魚拖上來當晚餐。金井石望著微起波瀾的水面,手裡的釣竿一
動不動,“青冥,你說人這一輩子有什麼事情可做?”
“哎呀!”青冥抱怨地把釣竿往腳邊一丟站起來:“所長您是怎麼的?把魚都嚇跑咯,到口的飯又從筷子上掉下去
了。”
金井石也有些惱怒:“你釣的還嫌少嗎?夠你一週吃的了!”他是在無意地諷刺青冥這個素食主義者,即便他沒釣
著什麼,他也“夠吃一週的了”。
青冥沒有跟他捅窗紙,只說剛才那條最大。
“別管它了,魏徵勸李世民打獵還要網開一面呢。你把它們都釣上來,以後吃什麼?”
“吃人呀。我還沒吃過人肉呢。動物的血肉總是粘稠又膩,人血可就清爽了。”青冥的扯淡讓金井石感到很不可愛
,繼續追問原先的問題。
青冥的眼角露著星星點點的光,像陽光下粼粼的河水。他顯出淡淡的笑意,很狡獪的神態。他一邊換著釣餌一邊回
答:“穿衣服、吃飯、睡覺、談戀愛、成長、生病、衰老、死亡……你願意的話也可以加一件──結婚。”
“等於沒說。”
“那您想聽什麼呢?還有,我們現在釣魚也是個事兒啊。認真一點吧──您就聽我這麼一回。”
“知道了知道了,”金井石橫眉冷對千夫指似的瞪著青冥又重複了一遍:
“知道了。”他打算重新樹立一下自己的人生觀,從小處來說,至少也要改變一下自己的生活態度。他在工作上的計劃
可以列成條文馬上令人付諸行動,但是這一回他花再多的心思也是徒勞:改變別人他有的是手段,改變自己?他只能搖
搖頭say sorry 了。何況人不可能一直空虛下去,尤其他這麼一個學會了享受的人,不會願意每天坐在椅子裡裝深沈。
有那種時間他還不會天天這樣釣魚呢!不過他肯定得叫上青冥一起。他以為自己一直是一個人就行了,卻沒有看到是哪
些人在同他一起過活,忘了自己還有虛榮心需要別人幫他實現。到最後他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