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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土匪就是土匪,聽聽這話說的!”
正好莫青荷帶金嫂來送咖啡,老劉指揮著幾個送貨的力巴也進了門,每人提著兩隻硃紅提盒,是西來飯店的外送燕窩席,一道道菜擺了一桌子,莫青荷幫著張羅,水紅長衫襯著米白軟料馬褂,在歐式佈景裡像一片雲霞似的,一邊擺碗碟一邊笑眯眯的跟送菜的小子搭話。
不知誰帶了個頭,坐在沙發裡聊天的三人都盯著莫青荷看,玉芬把玩著手上的鑽石戒指,一挑眉道:“第一次見到卸妝的莫青荷,倒真是隻美貌賢惠的小夜鶯。”
話音剛落,門鈴突然響了,接著大門啪嗒一開,捲進一陣混著脂粉和桃花香氣的風。
三人停下討論,只見同時捲進來的還有一名時髦少年,邊走邊扭身子,頭髮和皮鞋都光可鑑人,穿一身白西裝,脅下掛了枚大紅流蘇,神態輕佻,眼神總轉的比腦袋快一分。
“沈師長,周先生,周太太。”少年操一口蘇白請安。
“這才是美貌的小夜鶯。”沈培楠迎上去,一手摟了他的腰,轉頭對周汝白夫妻道:“雲央在北平唱堂會,正好過來陪咱們打牌。”
少年是熟客,勾著沈培楠的脖頸在他臉上拍了一把,“師座不厚道,在北平住了四天才來帖子,可是有了新人就把人家忘了?”
沈培楠就勢低頭便吻,根本不避外人,把雲央裡裡外外親了個夠本。
周汝白夫婦是新派人,見慣了交際場上黨內高官捧坤伶養情婦,只含笑由著他們親熱,餐桌旁的莫青荷卻看傻了眼,手裡握著一瓶法蘭西葡萄酒,氣得全身發抖。
“啪。”酒瓶摔在地上,碎了,絳紅的酒汁灑了一地,混著玻璃碴從摔破的瓶身咕嘟咕嘟往外湧。
這邊四個人同時轉頭,只見莫青荷咬緊下唇,一手撐著桌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呦,這是吃上醋了?培楠老弟家的後院失火嘍。”周汝白還沒調侃完,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只見莫青荷一個箭步,從沈培楠懷裡硬是把杭雲央搶了出來,從上到下把他審視一遍,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刮子。
這一下使出了全力,杭雲央被打得眼冒金星,左臉高高的腫了一大片。
“小婊|子撒什麼潑!”沈培楠把杭雲央推到身後,揚手要教訓莫青荷,他不躲不退,往前逼近一步,抖著聲音道:“你讓他自己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臉面見我!”
杭雲央哪吃過這種虧,氣勢洶洶的要討回來,抬頭看著莫青荷卻愣住了,猶豫半天,帶著哭腔喊了一句:“師哥!”
莫青荷閉上眼睛,眼淚便滾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1)胭脂衚衕:北平八大胡同之一,有名的紅燈區(2)粉戲:色|情戲(3)藍衣社:由黃埔十三太保策劃的一個以軍人為主體國民黨情報部門,核心組織力行社內設有一個專門進行諜報活動的特務處,是軍統局的最前身,戴笠為處長,受蔣中正領導。關於這文的政治方向,我想我不會用政治的角度去寫人,大家不感興趣,我也怕查水錶,或者說我壓根不想涉及政治,這是一個信仰與愛情的故事,我一直堅信戰爭和政治掩蓋不了人性的光輝,不論蔣中正,汪兆銘,還是紅爺爺們,都抱著他們的理念在拯救中國,我可能做不到公正,但會盡量在有限資料的基礎上不醜化任何一方嚴肅了,其實還是談戀愛,摸下巴,小莫被虐的有點狠,親媽心疼中
7、雲央
原來杭雲央與莫青荷師出同門,從小一起學戲,與莫柳初三人是最好的朋友,京戲生旦淨末丑,旦角最難挑,天資嗓音,模樣身段缺一不可,還得十三四歲變聲不倒嗓,一批孩子選到最後只剩杭雲央和莫青荷兩人,雲央比他生的女氣,性子也像個姑娘似的柔弱,扮上相雌雄不辨,師父寄予厚望。
十五歲那年一場堂會,杭雲央因為容貌清麗,被南方來的老闆看中要帶回蘇州,謝師那天一院子少年哭成一片,師父命杭雲央跪在祖師爺畫像前,囑咐一句往手心打一板子,恨不得把一輩子的道理都刻進他心裡。
伶人自古沒地位,但你們要記住,越是被別人看不起,越要自己看得起自己,走到哪都得記得忠孝廉恥,勤奮用功,將祖師爺的玩意傳下去,不要辱沒了京戲的名聲。
杭雲央一走五年,師父時時惦記著他,誰料他不走正道,很快跟南方老闆決裂,輾轉上海的歌舞場,學了些新派作風,一心一意尋歡作樂,專靠有錢公子哥的財力支援,生活奢侈放浪,堪稱男人裡的交際花。
師父在報上看到杭雲央的照片,油頭粉面的小男人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