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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得不自己尋找補給,即便如此,有些連隊已經開始斷炊了。
派出去的幾支小隊都被日軍逼退回山中,無法與外界聯絡,山外的八路軍隱匿在重重疊疊的密林和山坳裡,一時也沒辦法再次撕開日軍防線。
莫青荷憂心忡忡,他巡視了一圈兒,很詫異沈培楠怎麼一大早還有心情約他“開會”,但他不知道國軍指揮部此時也已經陰雲密佈,莫青荷考慮再三,發現走投無路,決定動用八路軍的老辦法,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帶了二十幾名戰士,用樹葉和樹枝做偽裝,頂著正午炙熱的大太陽,埋伏在日軍與國軍地盤交接的一條羊腸小道旁的草叢裡,快被烤出油時終於等到了一小隊巡邏的日本鬼子,一場無聲無息的小規模戰鬥之後,大家把鬼子屍體丟進樹林,然後瓜分了他們攜帶的罐頭和糧食袋。
揹著戰利品往回走,路過國軍的炊事班,看見他們架起大鍋正要煮飯,有半口袋稻米被扔在草叢裡,莫青荷當即拋棄了紀律,負手出去溜達一趟,那米袋子就成功落進了他們手裡。
他是個頂會變通的人,帶出來的隊伍也思維活絡,這麼東湊一點兒,西湊一點兒,糧食儲備也略有增加,再加他們多年在窮鄉僻壤打游擊戰的經驗,挖野菜,煮菜粥,伙食竟比國軍還好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莫青荷順手摘了滿滿一大捧野薺菜,不住的拿眼睛往樹底瞟,企圖看見一隻落單的野兔,心裡感到既煩悶又慶幸,他聽說有抗日隊伍被困在深山,與日軍周旋至彈盡糧絕,犧牲時胃裡只有棉絮和草根。他不知道葫蘆山裡的戰友會不會以此收場,但他不能把這種情緒表現出來,就強打笑容,讓小栓子帶頭唱一支鼓舞人心的軍歌,一行人迎著霞光甩開步子。
嘹亮的歌聲振奮了大家的精神,莫青荷也略微放鬆,他對自己說,好在這是夏天,好在是在山林,而不是草地或者貧瘠的西北高坡,他總能想出一點辦法,也許撐不了太久,只要活著,活著就有希望。
忙了整整一天,他回草棚補了個覺,白天累極了,一沾枕頭睡得像死過去一般,等再醒過來時,草棚四面牆的縫隙都沒了光亮,他伸著懶腰鑽出屋子,西邊的天宇還剩最後一抹火燒似的澄金,一大群黑蝙蝠繞著房頂呼啦啦的飛,暮色再度降臨了。
莫青荷不大喜歡夜晚,黑暗和山裡驟降的溫度讓人聯想到無時無刻都潛伏在身邊的戰爭陰雲,此時萬籟俱寂,他扶著剛搭好的籬笆牆,尋思讓部隊集合,進行一些餘興活動。
他正發呆,卻聽遠處有一個聲音氣喘吁吁的叫喊:“團長!”
小栓子的身影從樹後閃出來,手裡拽著一段麻繩,像是牽住了挺沉重的東西,邊走邊回頭看,給莫青荷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歪歪扭扭的往前挪動兩步,莫青荷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看見栓子牽著的東西,竟是一頭胖墩墩的白山羊。
他哎呀呀的一疊聲上前,幫栓子拽住麻繩,高興的合不攏嘴:“哪兒來的好東西?”
他伸手要去摸山羊的腦袋,栓子急忙制止:“有角,會頂人的!”
“俺今天去後山轉了轉,看見這羊躲在樹林裡吃草呢,就直接牽回來,給大夥兒打牙祭!”栓子的臉被曬得黑黃,笑起來牙齒分外白,咧著嘴對莫青荷道:“俺看過了,山腳有幾戶山民,八成是他們放羊時沒看住,丟了一頭。”
莫青荷聞言停住動作,臉色一沉:“拿老百姓東西可是犯紀律!”
栓子太瞭解他們團長的德行,嘿嘿笑了笑:“俺盤算過了,這山裡都是國軍,有人問起來,推他們身上就行!反正他們有錢嘛,到時候吃都吃了,又不能吐出來。”
莫青荷好不容易做出的嚴肅表情登時散了,笑嘻嘻的拍著栓子的肩膀稱讚:“長本事了,我得給你記功!”
兩人注意著周圍的動靜,賊溜溜的四處觀望,白山羊不大怕人,傻頭傻腦的一個勁兒咩咩的叫,絲毫不知道自己將成為盤中餐的命運。
兩人一起把羊牽到炊事班,學徒小毛頭正哭得傷心,他的師傅在前天的戰鬥中犧牲了,而他心心念唸的熬湯手藝還沒學到家。
莫青荷把羊拴在門口的木樁子上,好好安撫了小毛頭一頓,當機立斷讓他取代師傅的位置,毛頭被表揚又升了官,就止住了兩泡眼淚,跟抓著套山羊的麻繩,一個勁嘖嘖讚歎,眨巴著眼睛問:“團長,哪兒來的羊?”
莫青荷咳嗽一聲,對小栓子使了個眼色,乾笑道:“花錢買的,趕緊動手,讓同志們在睡前吃上一頓!”
胖山羊是公的,不下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