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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合作!拿槍幹他孃的!”
莫青荷原本心情低落,被這一串宣傳口號逗笑了,四營長竹筒倒豆子似的說完這一串,釋然的吐了口氣,問道:“那個沈培楠那麼囂張,以前也是地主吧,我們村的地主老子就霸佔了村裡最漂亮的姑娘,大家一年到頭打的糧食,全都給他交租子了,幸好共|產黨來了,給大家出了一口惡氣!”
莫青荷嗯了一聲,笑道:“就當是吧,那得是很大的地主。”
四營長臉上的黑紅還沒退,聽見這話,攥著拳頭氣得牙癢癢:“我就知道,國民黨欺壓百姓,沒有一個好東西。”
他倆正說話,房門又被推開了,小栓子抱著胳膊,邊噝噝吸涼氣,邊嘟噥著好冷好冷,閃身進來,奇道:“咦,營長也在啊!”
他年紀最小,大家都把他當個孩子,因此格外百無禁忌,一咕嚕爬上床,盤起兩條腿,把手抄在袖子裡,很有興趣的打量莫青荷,一雙眼睛熠熠閃光:“團長,他們都不告訴我,我就直接來問你了。”
他傾著身子往前湊了湊:“你跟那個國民黨到底啥關係?”
莫青荷臉色一黯,還沒答話,四營長就急了,心說好不容易哄團長笑了,這不識相的小兔崽子又來攪合,伸手給了他一腦瓜:“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家家的亂問個屁!什麼啥關係,沒關係!”
小栓子被搶白了一通,覺得很沒趣,衝他嚷嚷道:“你懂個屁!那天晚上上山,我看見他摸團長的臉吶!”
“摸臉怎麼了?”四營長瞪他一眼,“就是摸了雞|巴,那也沒關係!”
小栓子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了,朝莫青荷轉過臉:“怪不得團長生氣,他什麼時候摸了你的雞|巴?俺去找他算賬!俺娘說了,尿尿的地方只能讓婆娘摸,別人都不行!”
四營長尷尬極了,一把把小栓子從床上拖起來,揚起巴掌就要打:“這麼大的人了咋不知道害臊,讓你瞎嚷嚷,讓你瞎嚷嚷!”
說著像老子教訓兒子似的,拽著他就往外拉,小栓子很委屈,被拖到門口還扒著牆不走,不甘心的衝四營長吆喝:“大夥兒都擔心團長,又都不敢來,我看得著急,說你們不去我去,他們又不讓,我不也是好心嘛……哎你個蠢驢,別拍了,我腦袋疼!”
小栓子被四營長像一陣風似的捲了出去,門嘭的一聲關了,倆人一路吵著喊著,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遠,最後徹底聽不見了。
莫青荷在床上又坐了一會兒,扒著視窗往外看,山澗盤桓著濃濃的霧靄,小路漆黑一片,風吹得小了些,雨卻下個不停,樹葉滴滴答答往下淌水,屋前屋後迴響著細小的沙沙聲,斜飛的雨滴織成一張綿密的網,辨不清方位,時間彷彿停住了。
屋外的小土坡上,沈培楠靜靜的站著,既不靠近,也不離開,腰背挺得筆直,站成了一棵松樹。
莫青荷意識到屋裡煤氣燈的光暈會把他的身影暴露無遺,就趕緊縮回被子裡,撈過一大把幹稻草把自己藏起來,同志們方才的到訪讓他覺得很暖,想起沈培楠,從心裡又滲出了涼意,一開始他以為是因為下雨,然後才發覺,他是覺得傷心。
莫青荷是個頂少難過的人,就算當年接到絕交的書信,也不過苦笑了一下,親人一個接一個的離開,愛慕的人像扔包袱一樣把他撇的乾乾淨淨,他覺得自己的命實在不大好,然而也僅僅是苦笑。現在他埋身在厚厚的乾草垛裡,晦暗的燈光把他擠入無處可逃的方寸之地,他閉著眼睛,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個暴雨天,他在北平城的一座大雜院給阿孃收屍,沈培楠渾身盡溼,擁抱著他說愛他,莫青荷回想著那時他的體溫,心裡難過,就像再次死了爹孃。
他想,四營長說的話很對,他和沈培楠,早就徹底的沒關係了。然後他決定不再被往事幹擾,爬起來擰熄了煤氣燈。
草棚的燈光剛暗,外面傳來一聲叫喊:“莫少軒,給老子滾出來!”
然後那聲音又柔和了:“小莫,你出來,聽我說幾句話,聽完再睡。”
“你不出來,我一句句喊給你聽!”
話音剛落。燈光一下子亮了,那稻草和木條扎出的門突然開啟,灑出一地淺黃的光,莫青荷撐開一把傘,穿過籬笆矮牆和泥濘的山路,慢慢走到沈培楠跟前。
兩人離得很近,卻誰也挨不著誰,傘下的空間密不透風,莫青荷把自己藏在裡面,把傘沿抬起一點兒,他看見沈培楠被冷雨澆的臉色發白,雨水浸透了帽簷,貼著臉頰往下淌,在下巴歸結成一顆晶亮的水珠子,吧嗒滴了下去。
左臂的傷打著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