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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實行起來難度太高,一是對時間點的掐算和各部配合都不能出任何差錯,二是他們全旅加起來統共不過六七千人,敵軍的兵力和炮火卻有他們六七倍之數,略有無謂消耗,就是全軍覆沒的危險。
莫青荷拉著目瞪口呆的政委,指著遠處的葫蘆山:“取勝不在於人多,關鍵是戰術,國軍的地形有絕對優勢,只要聽見這邊戰鬥打響,管他還剩多少彈藥,配合咱們全線壓上,至少有六成勝算能衝出包圍!”
“他們不肯接受支援,咱們就硬逼他們一回,唇亡齒寒,我就不信他們憋得住!”
“六成?你這是拿著所有戰士的性命胡鬧!”政委此時徹底清醒了,臉也嚇白了,“旅部那邊還好說,萬一國軍壓著不動,等我們跟日軍兩敗俱傷,這損失誰負責?你想想上面的指示!”
“咱們跟國軍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再分什麼你的我的,就誰都跑不了。”莫青荷打斷他的話,掀開棉被,把政委從被窩拖出來,抱起堆在床頭的褲子褂子,一件件往他身上扔,大手一揮:“沈培楠那個人相當自負,咱們要是真破釜沉舟,他絕不會蹲在家裡當烏龜。”
“有件事一直沒跟旅部報告,說出來也不大好聽,現在命都快沒了我也不要臉了,政委你得給我保密。”
他狡黠的眨眨眼睛;見政委穿好了衣裳,一把把他扯到臉盆架旁邊:“沈培楠跟我是舊交,他喜歡兔子,我要是真折在戰場上,甭管他後來有沒有新歡,憑他的個性,得悔好一陣子。”
政委正叉開兩條腿,彎著腰稀里呼嚕的撩水洗臉,突然停下動作,掛著一臉水珠子,扭頭看著莫青荷:“我操,你不早說!”
莫青荷有點扭捏,擦了擦濺在臉上的水點子,嘿嘿笑道:“隊伍裡條件艱苦,咱們老得擠一個臭被窩,我不是怕你們彆扭麼!”
院子裡響起此起彼伏的報數聲,隊伍訓練有素,片刻功夫已經集結完畢,四名營長排成縱列跑步前進,站在天井裡直著嗓門打報告,莫青荷一身戎裝,志得意滿的往外走,在心裡默默的想,姓沈的,就許你把我當小娃娃捏我的軟肋,不許我有樣學樣倒打一耙麼?
藉著夜色,隊伍很快出發,黑黢黢的山林提供了絕佳掩護,第一梯隊行至半山腰,葫蘆山和聚集山下的日軍還沒有絲毫動靜。
莫青荷親自帶領的隊伍正是四營裡任務最重,路線最艱險的一支——他們要一路奔跑,繞過大隊日軍,兩個鐘頭之內,翻越一屏懸崖峭壁,從背後直擊小鬼子老巢。早在他剛帶隊駐紮時,就帶著參謀琢磨過這條路線,但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放棄,絕壁能進不能退,被包圍就是有去無回,不僅鬼子懶得加固這一側的防守,連跑慣了深山老林的八路軍,也看得連連搖頭。
夜色深沉,山路險阻,莫青荷的隊伍如鬼影般在山間無聲無息的穿梭,士兵漸漸在峭壁下聚集,此時正是長夜最黑暗的時候,繁星漫天,子規夜啼,他看了一眼時間,分毫不差。
一屏萬仞絕壁在眾人面前延展,山石重重疊疊,巖間小草和細瘦的荊棘在泛著泥土腥氣的夜風裡搖曳,回頭放眼望去,層巒起伏的山嶂如墨染一般,萬千樹木、萬千生靈和百姓都安靜沉睡,到處一片靜謐,絲毫看不出大戰在即的徵兆。
莫青荷試著踏上一塊山石,扳住山岩往上攀登幾步,感覺腳下堅實,並非不可逾越,跳下來拍了兩下手,對士兵們喊道:“給你們半個鐘頭時間翻山,乾死小鬼子,給那幫國民黨看看!”
戰士們此起彼伏地呼應:“乾死小鬼子!”
人群如同洪水般湧上山岩,這些戰士大多來自農村,極其擅長攀爬,他們的手指像鐵爪勾住山石,他們的腳像植物的根鬚緊緊扎進貧瘠的土地,就算剝離了他們的枝葉,攔腰將莖幹砍斷,只要山風送來一點土壤,山雨帶來一點雨水,只要根鬚還埋在土中,就能不屈不撓的生長和向上。
沒人會格外留意巖縫裡的荊棘,如果有人問起,他們會說,有什麼奇怪,它們原本就長在那裡。
莫青荷從小練功夫,此時竟不是速度最快的那一個,他的小通訊員栓子像猴子一樣敏捷,扳住一塊突出的山岩,腰身一擺就跳了上去,碎石窸窸窣窣的往下掉,莫青荷跟在他後頭,吃了一肚子灰。
有人率先到達了峭壁頂端,更多的人站上去,士兵像河水漫上堤岸,緩緩佔據了夜幕裡的陡峭土崖,此時山風吹得更厲害了,一叢叢叫不出名字的矮樹嘩啦作響,帶武器計程車兵蟄伏在其中,小日本鬼子的營地就在不遠之處。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莫青荷算了算時間,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