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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嘔出一顆心來愛他,他也只把你當個玩物,有情義的呢,在一起時一心一意,散夥時給你筆安撫費;沒情義的呢,左擁右抱,幹完提褲子走人,往後結了婚,自有人粉飾太平說他忠於太太忠於家庭,咱們能有什麼辦法?”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自然有它的道理,咱們鐵打的身子流水的恩客,要是沒有石頭鑄的心,西山那麼多墳圈子,都不夠咱們躺一遍的。”
莫青荷聽著他老氣橫秋的語言,不由笑了,拿手指往他額頭一點:“你這話可別讓你家密斯特陳聽見,我看他對你是真心。”
杭雲央從鼻子裡冷哼一聲,折了一枝秋海棠別在釦眼裡,彷彿十分欣賞自己的手,盯著無名指那枚豌豆大的璀璨粉鑽看了好一陣子,又拉過莫青荷的手,將同樣價值不菲的戒指往他眼前一晃:“實話告訴你,我要是真的對密斯特陳死心塌地,他能嚇得立馬就找不著人,亂世飛鳥各投林,誰願意多一個拖累?倒是咱們該留個心眼,能撈就多撈,你家沈先生在南方家大業大,你不要只顧著讀那些破書,多使使力氣哄他高興,就是分不去十分八分,也總得先掙個贖身錢,往後年紀大了,也討個媳婦過正經日子。”
莫青荷見他一臉憧憬,挖苦道:“你還想討媳婦?以後屁股癢了去禍害小舅子麼?”
他一笑,杭雲央反而不笑了,抿著嘴唇想了一會兒,把傘往後一滑,抬頭去看佈滿烏雲的天空,淡淡道:“我真有個願望,希望有一天能去鄉下買塊地,蓋三間大瓦房,然後踏踏實實找個女人,不要漂亮的,就要那種大臉盤大屁股的,能生兒子,然後踏踏實實給自己養個老。”
莫青荷本來被沈培楠攪得心情低落,被杭雲央這一番話倒逗笑了,他看著師弟一雙斜飛的丹鳳眼臉,搖頭道:“罷了罷了,哪有女人敢嫁你,一看你的樣子,先要自卑的挖洞把自己埋了!倒不如我要求沈培楠對我死心塌地靠譜些。”
杭雲央恨鐵不成鋼似的嘖了一聲,道:“又提沈先生,你要是真想讓他疼你,現在就回去跟那小相公一起好好伺候他,你這個人,就是死犟,跟柳初哥真真是一對兒倔驢!”
莫青荷聽他提起莫柳初,心裡像被針狠扎一下,自言自語道:“是,我就是賤,放著好好的柳初不要,去跟個前途無量的師長較勁,有意思麼?”
他轉身就走,杭雲央在身後曖噯叫著追趕,一對璧人兒沿著小路往回走,頭頂海棠花開的繁茂,被秋雨一打,細碎的花瓣落了兩人一頭一臉。
這邊沈培楠贏了三百塊錢,打算見好就收,下了牌局,與那名小戲子坐在沙發裡用一隻高腳杯喝果子露,莫青荷一進門就跟他對上了視線,勉強笑了笑,道:“中午想吃什麼,我叫劉叔提前吩咐下去。”
沈培楠卻想到另一樁事,先安撫了懷裡的妙人兒,對莫青荷道:“對了,有件事我想問你,你跟你師兄都姓莫,是本姓麼?”
莫青荷奇道:“我本姓莫,他沒姓,師父取藝名的時候他說跟我姓像親兄弟,我們倆就一樣了。”
沈培楠點了點頭,從茶几下摸出一封書信,遞給莫青荷,沉吟道:“你上次說你娘穿的體面,像大戶人家的出來的,我替你一直調查,今天剛有了一點訊息,你看看你們分別的年份,地點,年齡對不對,要是能對上,我立刻再去聯絡。”
莫青荷抖著手接過信,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他想,沈培楠也一定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十多年了,他一直保留本姓,甚至連師哥都與他同姓,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等到孃的訊息!他呆呆的望著手裡的信箋,不敢去拆,彷彿那是一塊火炭,或者一枚爆竹,一旦拆開,嘭的一聲,多年的等待就要有了結果,或者成了空。
正當他好不容易稍微鎮定精神,下決心去拆封口的紅泥時,杭雲央忽然身披一身落花,風風火火的撞了進來,一見莫青荷淚眼朦朧,沈培楠的手還摸著那小戲子的大腿,便一下子來了火。
他瞪圓了一雙鳳眼,一把將那小戲子從沈培楠懷裡拉起來,揚手抽了一巴掌,罵道:“不要臉,我師哥看上的男人你也敢勾搭,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靠近沈先生一步,休想再登四九城的戲臺!”
一屋子的人全都懵了,只見杭雲央毫不客氣,繼續指著沈培楠罵起來:“你這個人好不知趣,別人拿真心待你,你不稀罕也就算了,天天故意讓我師哥難過是做什麼?你要去快活,大可揹著他,當著他的面跟別人卿卿我我,我師哥愛你縱著你,不說什麼,我可沒有他那樣的好脾氣,你再欺負他,我是不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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