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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節!”
適時一名丫頭和一名小子端著托盤來送茶水,桌上的交談暫停片刻,隔壁幾桌的人聲卻清晰的飄過來,隱約是在北平唱青衣如何如何,莫老闆如何如何,還有人在嘀咕簽名。
沈培楠往左邊一瞥,幾名探頭探腦的賓客急忙低頭,右邊幾桌的討論卻愈發大聲,他饒有興趣的聽了一會兒,對莫青荷笑道:“莫老闆名氣不小,在這兒都有戲迷。”
正說著,一名穿白夏布衫子的小廝繞到沈培楠身邊,彎著腰往他手裡遞了一張紙條,一句話不說就快步走了。
沈培楠一邊拆一邊笑著說肯定是傾慕者要與莫老闆結交,低頭看了一眼紙條,突然閉了嘴,莫青荷見他神色有變,往前一湊,只見上面胡亂塗著幾個字:
狼來了,速撤速撤!
莫青荷不解其意,沈培楠卻似乎立刻領悟了精髓,把椅子往後一推,拉著莫青荷就要走,兩人剛剛轉身,只聽背後喀拉幾聲椅子響,沈立松戳了戳沈疏竹,低聲道:“媽來了,臉色不大對,快快。”
說完拉著曼妮,三人一同起立,垂首恭敬站著,莫青荷逃跑失敗,心中叫苦,因為之前被叮囑了要採用不抵抗政策,便假裝成一隻紋彩輝煌的花瓶,慢悠悠的轉回身,與沈培楠並排等待。
他聽沈培楠和家人提沈太太時都十分敬畏,既好奇又有點緊張,只見大廳的側門敞開,一名身穿煙藍小襖的丫頭掀著簾子,一行人緩緩走出,最前面的是一名年逾花甲的老婦人,身材保持的很好,穿一件黑底暗花的高領旗袍,頸側的盤扣鑲著一圈白珍珠,旗袍不知用的是什麼布料,被電燈光一照,每走一步都膩著一波一波細膩的銀浪,既莊重又不顯得單調。半白的頭髮在腦後緊緊挽了個髻,她的鼻樑與沈培楠十分相像,對於婦人來說太高了一點,顯得陰鷙嚴厲,眼睛大,眼袋頗深,臉很白,皺紋卻不嚴重,想必年輕時也是一位冷豔美人,步履十分穩健,很有一家之主的氣度。
許敏娟換了一身素淨的棕色方格子旗袍,正攙扶著老太太的左臂,沈飄萍跟在後面,還是白西裝打扮,沒戴草帽,釦眼彆著一朵藍色雛菊,一個勁給沈培楠使眼色,似乎大事不妙。
老太太拿眼睛往幾個兒子身上一溜,並不還禮,銳利的眼神徑直盯住莫青荷,黑白分明的一雙眼珠子,青荷被她看得一抖,只覺得沈培楠跟她真是像,連眼神都一樣殺氣騰騰的。
老太太明顯來者不善,繞到桌旁徑自坐下,兩手往下一壓,示意眾人落座,不等椅子響完,突然高聲道:“敏娟,你父親最近可好?”
許敏娟就坐在沈太太旁邊,正拎著茶壺要倒水,沒想到她突然發問,便停了動作,笑道:“沈太太惦記,家父這幾天總跟汪主席通電,想為哥哥在黨內謀一個職位,家兄自從留洋回國一直沒有正經職位,不大爭氣,父親很為他冒火呢。”
沈太太嗯了一聲,道:“謀來謀去總是些文職,你哥哥既然在德國學的軍事,又還年輕,不如先跟著老三做個顧問,等有好的再挑。”
沈培楠一聽這話立刻皺起眉頭,又不能直接駁母親的面子,答道:“進一個人是沒有問題的,只是如今局勢不太平,免不了要天南海北的跑,媽這麼說是沒有把安全問題考慮在內。”
敏娟擺手笑道:“什麼安全不安全,汪主席一向主張和平,我聽說談判進行的很順利,想必不會發生戰事,就算真有,難道還會傷及我們這種家庭的人嗎?大不了移民去歐洲,倒是我哥哥那人一天到晚混日子,去哪裡做事都是個拖累。”
莫青荷正夾了一筷子鱔絲,覺得這話實在刺耳,想起沈培楠的建議,一口把菜吞了進去,悶頭大口咀嚼。
沈太太卻對敏娟非常慈愛,搖了搖頭道:“我瞧著你們兄妹倆都挺好,就數我這老三不爭氣,年紀不小了,整天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45、
說完轉向莫青荷道:“這位還沒有介紹過;聽說是老三的朋友?看著年紀不大;畢業了沒有?”
莫青荷聽她特意強調“不三不四”;知道話題馬上就要轉移到自己;因此做好了心理準備;不想她竟問起學業,表情又非常和善,不像有意為之,便真誠道:“沒有,還在北京大學唸書。”
這個“書”字還沒說完,沈太太像早知道他要說什麼;乾脆的打斷他:“那倒不錯;我們這樣家庭的孩子不用擔心差事,讀讀書;出洋見見世面,像敏娟,在歐洲學美術,我看就很好,不要學那些小家子氣的急著出去謀事,難道還缺那兩個錢嗎?”
沈太太笑的愈發慈愛,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