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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抱歉”,“不客氣”,這樣的詞掛在嘴邊的、不吝嗇任何謝意的人,但盛安知道,這樣的謝謝就像自己的一樣,有著沉甸甸的重量。
路燈穿過玻璃窗零零碎碎地落在車裡,橙色燈光隨著車廂的移動四處流轉。
盛安握著宋清讓的手背。
那時他忽然覺得,如果用愛情這個詞來形容他對宋清讓的感情,狹隘,又太過於單薄了。
宋清讓應該是唯一。
第26…1章
幾天後宋父醒來時,不會說話了。
好像連人都認不全,竭力抬手胡亂比劃,亦只能發出嬰兒般的咿咿呀呀的聲音。
診斷說明,腦血管性痴呆。
“能恢復嗎?”宋清讓抱著希望詢問。
醫生搖搖頭,惋惜地說:“可能性不大。”
看得出宋母哭過,一整個上午她都試圖與她的丈夫對話,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見宋清讓回來,她連忙擦乾眼淚,強撐著問:“什麼時候出院?”
“明天就出院。”
宋清讓走到父親的輪椅前蹲下,父親本來就因為腫瘤手術而消瘦了一些,經這一折騰,更是瘦的只剩一層皮包骨了似的。
他抓著父親的手,望著他的眼睛,輕聲問:“爸?”
老人似乎不怎麼認識他了,就望著病房外的天空出神。
天空難得有水藍色,大多時候都是一片灰暗迷濛,像浸過汙水的抹布。這片天空在宋清讓看來十分熟悉,他上小學時,在父親的車後座上曾無數次抬頭望過。
那時覺得父親的肩膀很寬,個子又高,可以遮風擋雨,還能在人頭攢動的熱鬧集市裡一把扛起他。
曾是他的英雄。
宋清讓摸了摸印象裡父親壯實的肩膀,那骨頭竟然尖銳又硌手,他喚了兩聲父親的名字,依然沒得到回應。
父親已經如此蒼老,如此羸弱,可他怎麼沒能早點發覺呢?
宋母在一旁看著眼圈發紅的宋清讓,背過身流淚。
宋父正式退休了。
退休金還算可觀。母親也年紀大了,宋清讓必須分心出來照顧父親,與趙校長談過後,決定帶完這屆高二,便不再讓他做班主任的職務。
盛安當然知道這事,但他並未阻攔。反而默不作聲地將班裡一部分事務全都攬走,能做的都替宋清讓全部照料完畢。
李倩見他忙前忙後,不無豔羨地說:“宋老師,你們班盛安真是個好孩子。”
宋清讓彼時正在大課間裡騰出時間來批改作業,雖未過心,仍是有些驕傲地回覆一句,那當然。
盛安後來也找過一次曹天增,在他們以前常常廝混的那家檯球廳裡。
小朱罵他:“找打呀你!”
按他們以前的規矩,想退出,那就挨頓打,不還手,最後打死打殘都算自己活該。
盛安丁點不怵,把書包扔在地上,雙手背在身後,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隨便你。”
曹天增看得火氣直冒。
他就討厭盛安這副傲然的神情,很多時候,這人分明處於弱勢,但周身卻總是縈繞居高臨下又不可一世的高傲。
襯得自己世俗,膽小,懦弱,總是不可控地感到自慚形穢。
曹天增說:“打你怕髒了我的手。”
盛安嗤笑。
曹天增話鋒一轉:“我這裡有件事要辦,但我不能再蹲局子了不是?你去辦。你辦好了,然後自首。”曹天增的笑容看起來很噁心:“我不要你的命,我想讓你坐牢。”
小朱點頭附和:“對,你也嚐嚐那滋味。”
盛安拒絕了。
曹天增就知道他要這麼說,擺擺手叫他玩不起就直接滾蛋。
盛安見他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撿起書包離開前,笑著威脅他:你不想再坐牢,就老老實實地待著,只要不打擾我身邊的人,歡迎隨時來找我麻煩。
現在的他不再像從前那樣,有著無牽無掛,天不怕地不怕的一顆孤膽,他有了必須保護的軟肋。
盛安和宋清讓再次坐下來好好說說話,是大概半個月後的事情。他們雖然每天見面,但多為公事,或者彼此之間相互照料,沒什麼時間去說別的。
天氣轉暖,仍有些春寒在松山上空盤旋不去。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宋清讓說:“還好有你在。”
盛安搖搖頭:“你家裡的事,二叔幫的最多。”
“嗯,那套畫具方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