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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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頰,艱澀地開口,“我知道。”
“我不愛你……”寧冉哭得幾乎抽噎,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溼熱的鹹澀一直流淌到陳躍的唇囘間。
但手指用力扣進陳躍的背脊,還在更用力地扣得更深,像是稍微放鬆就是一次生生扯離的血肉模糊。
生死不棄,陳躍多想承諾什麼,但他只是把寧冉抱得更緊,片刻才敢出聲,“我知道了。”
寧冉壓抑的哭聲裡痛楚依然分明,“我,疼怕了……”。
更像是自語,寧冉的語氣再不復方才的倔強,湮沒在嗚咽聲裡微微顫動著,像是乞求,所有的脆弱在剎那間毫無隱藏。
陳躍的頭深深埋進寧冉的頸窩,許久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即使極力剋制,肩膀依然清晰可見地抖動,片刻,“嗯,”他從鼻中發出 一個模糊不清的單音。
再開口已是極度艱難,“知道了。”
壓抑地痛哭並不是聲嘶力竭,但終於還是脫了力,寧冉逐漸在陳躍懷裡睡著,到下半夜,依然時不時地抽泣一下。
上次寧冉喝多後的事,第二天大都記不起,陳躍不知道這個晚上,寧冉明天是不是會記得。
寧冉躺在他身邊,酒醉的人應該睡得很實,但陳躍看見他緊閉的雙眼,睫毛微微抖動,從深夜到凌晨,陳躍抱住他一直沒捨得放開 。
寧冉睡得毫無防備,他大概只有睡著的時候才能毫無防備,陳躍有些惱意和無奈,但更多是心疼,他心疼地吻上他的眼簾。
這是他的愛人,他享盡榮華的時候,想給他的還沒來得及給他,到現在,想給他世上所有的最美好,卻是真的辦不到了。
真的辦不到了嗎?
毫無間隙地相依,幾個小時很快過去,陳躍最後小心地把胳膊從寧冉身下抽囘出來,他又吻一下寧冉的額頭,再見。
他走出去的時候,風停了,但空氣卻異常清冷。
窗外正是黎明前,最濃,最深沉的黑夜。
(一一七)
寧冉醒來的時候,天色將明未明,空蕩蕩的房間,他用了兩分鐘確定陳躍昨晚真的來過,以及此時已經離開的事實。
心裡苦得說不出來,胃部空虛而且微微灼痛,宿醉後的頭疼欲裂,渾身活像被抽掉幾根筋似的沒力氣,就像有一大口氣沒喘上來。
襯衣和長褲都脫了,錢包被擺在一邊的床頭櫃上,他對昨天晚上的記憶,還能確定的地方停留在樓下看到陳躍,那之後的零星片段 瑣碎模糊,陳躍怎麼會來他這?
身上粘得難受,他慢慢起來,走到浴室的時候從鏡子裡看到的自己,撐著洗手檯,寧冉怔了半天。
眼睛腫著就別說了,他昨晚上真是丟人丟大了。嘴唇的紅腫如果不知道是怎麼來的,他就枉混這麼多年了。從肯定陳躍離開後,他 再次錯亂,陳躍到底在想什麼?
衝完涼,天還沒亮透,他把燈關了,房間半晦半明的光線中,坐著都嫌費力,他不得不躺在床上,這顯然不是他宿醉後的一貫反應 ,胸中鬱著一口氣,他突然懷疑自己是活生生哭成這樣的,他昨天到底跟陳躍說了什麼?
一直到天光大亮,寧冉伸手拿起手機,既然昨天晚上是陳躍送他回來,平常人也該道個謝,時間已經是早晨九點,他想了很久才撥 出去,聽到的是關機的語音提示。
又一次的落空,他放下手機的時候,門鈴突然響起來,寧冉從床上彈起來,很快走到門口,大門一下開啟,他不禁愣住。
Vicky站在門外,手裡提著一個食物袋。
Vicky早吃過,這是寧冉一人份的早餐,寧冉乾脆把粥擺在客廳的茶几上,他自己坐在Vicky旁邊慢慢地吃。
Vicky手搭在沙發扶手上,手指來回敲擊,“行,挺出息,不讓你在店裡喝,你就喝到別處去了,都幾點了,你這屋子裡酒氣還沒散 盡。”
寧冉沒出聲,換成平常聽見Vicky說此類的話,他必然訕笑著討好,但今天他真的沒心情,所幸Vicky決口沒提他眼睛腫著這事。
粥只吃了一半,他放下湯勺,碗推到一邊,緩緩坐直,“你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他的聲音無力得連自己都意外,Vicky很輕地笑了聲,沒說話,手臂從沙發側邊垂下去,接著很快轉頭看了下,順勢從沙發邊上摸索 幾下,拿出個什麼,寧冉看見是Ryan給他畫的像。
“自畫像?不錯呀。”Vicky託著畫框,神色幾分讚賞。
寧冉突然想起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