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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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會比較好。』
「可是啊……」
亮一郎還在思索該怎麼說才能留住對方,然而對方接下來寫的話震撼了他。
『是時候該……』
手指停了一下。
『是時候該放我自由了吧。』
看了這話,亮一郎才總算發覺……不,是被點醒自己有多任性。
他沒有束縛住年長男子不放的自覺。過去他都認為對方待在自己身邊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德馬不會說話,因為自己付他薪水,很多事情都被掩蓋,亮一郎看不見。
亮一郎咬著唇,德馬便在這樣的亮一郎面前再度併攏雙手指尖貼地,低下頭去。
半夜剛過,亮一郎聽見某個「喀噠」的聲音。黑暗之中仍舊依稀可見德馬拉開紙門,亮一郎懷疑他莫非是要離家,慌忙跳起來,德馬也受到驚嚇般回頭。
他穿著浴衣,手上什麼都沒拿。若是要離家,應該必須有所準備,手上也不會空無一物。
「是要去廁所嗎?」
德馬凝視了他好一會兒,終於慢慢點頭。在這種時間,應該不會有其他原因才是。
亮一郎喃喃說「是嗎」,便再度躺下。但即使躺著了,一時半刻也睡不著,此時的他開始擔心德馬為何遲遲不歸。
他走出房間,到廁所去看,德馬卻不在那兒,在院子裡繞了一圈也沒看到人。發現後面的便門開著,他便飛奔到外頭,卻因為天色太暗而什麼都看不到。亮一郎靠著微弱的月光走在漆黑的路上,直到橋頭,但沒有人與他擦身而過。
回到叔父家後,德馬依舊沒有回來,隔壁的被窩已經完全冷了。亮一郎盤坐在被窩上等德馬回來,但一直等到早上,德馬還是沒有回家。
那天,叔母在飯桌上表示「山神已經收下奉獻給神社的牛」。用早餐期間,律子躁動不安地問:「德馬怎麼了?」連亮一郎自己都不知道,自然不可能回答得出來,於是不高興地回答「不知道」。
用完餐之後,他便在家附近走來走去尋找德馬。過了中午,找累了的他回到叔父家,家中卻一片鬧哄哄的。
律子蹲在庭院一隅哭泣。
「怎麼了?」
問了她也不回答,於是亮一郎從沿廊大聲呼喚叔父。叔父來到他身邊,臉色蒼白地重複說了兩次「不、不、不得了了,發生不得了的大事了」。不知是否因為情緒激動,他的話說得不清不楚。
「德馬犯下不得了的事了。」
聽到「德馬」二字,亮一郎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德馬怎麼了?」
「他什麼事不好做,偏要去偷神靈寄宿的牛。好像是他拉著牛走在山路上的時候剛好被燒炭人看到,燒炭人去報警的。」
「怎麼會……」
「似乎是下山時被抓的,剛剛警察才到家裡來。」
叔父無法冷靜下來,在和室裡走來走去。
「本以為那傢伙很聽話的,真是出人意料啊。我本來覺得他身上沒錢很可憐,便連他母親的葬禮都操辦了,不料他竟恩將仇報,讓佐竹家蒙羞。」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
「他偷人家的東西耶,會有什麼理由啊?」
叔父揮舞雙手,情緒激動。
「如果因此讓你的婚事告吹,佐竹家也完了。那傢伙真令人想不到啊,僱用他這麼多年,對待他就像家人一樣,他居然忘恩負義,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
亮一郎轉過身去。
「你去哪兒?」
叔父尖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去找警察,若沒直接跟德馬說到話,我無法接受。」
「不要再給家裡的醜事火上添油了!德馬從今天起就被解僱,與佐竹家沒有任何關係!」
亮一郎不理背後的怒吼聲,往外頭衝去。他跑進派出所,表示想與德馬會面,卻因德馬正在接受調查,不但不能會面,連帶話給他都不行。隔天、再隔天得到的答案都一樣,不管亮一郎再怎麼懇求拜託,都見不到德馬。
德馬被捕第七天,亮一郎才與他說上話,這是因為足立與典獄長有過交情才有的特別九月初,亮一郎在負責監視的警員(注29)帶領下進入監獄,他第一次看到牢房,微暗、陰溼,充滿汙物的臭味。在長長的走廊上走到大約中段處後,負責監視的警員停下腳步。
「這裡。」
他指著的是約一疊大小的單人牢房,在粗木條嵌成的格子後頭,有個人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