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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多數人死於理想 。。。
中午我接到一個案子,標的兩百五十萬,百分之四的代理費,算下來能賺十萬,錢不算多,我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主要是最近才結了一個大案子,中間過程高|潮迭起,一直折騰得我快精盡人亡,正急需一個穩贏不輸的小案子,讓我放個假。
晚上約了中院民一庭的章法官吃飯,又通知了當事人也一起過來,明的交流感情,暗的是抓個人來結賬,最後把前期的準備工作交代給了助手,我便拿了鑰匙去停車場取車,沒成想手指頭剛碰到車門,後腦勺便中了一記悶棍,一個趔趄跟窗花似的貼車玻璃上了。
這棍子下手不狠,我只是有點暈,知覺倒還倖存,隱隱約約從車窗上看見身後肇事者的輪廓,但還沒來得及看仔細,來人又補上了一棍子,就聽見咯吱一聲響,我心裡一涼,媽的這下完了,木棍都打折了。
果不其然,就這麼愉快地失去了知覺。
醒來以後感覺自己被捆得跟粽子似的,眼前一片漆黑,宇宙直接回到了大爆炸之前,我迅速作出反應:被綁架了。
起初我還很鎮靜的試圖和對方進行對話,但在長期得不到回應之後,心裡開始有點發慌,這他媽是在打心理戰,先從意志上瓦解你,再對你的肉|體進行摧殘,而不是先用武力震懾你再跟你談條件。不給你開口的機會,就是不讓你有任何搶佔先機的可能,然而俗話說得好,千不怕萬不怕,只怕流氓有文化。
這幾年我幫人打了不少官司,大多是經濟案,標的基本不低於一千萬,因此也撈了不少錢,但離本市千萬身家富人名單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充其量只能算是個富農,按說打土豪鬥地主還輪不到我,衝著錢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因此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一種——尋仇。
吃民訴這碗飯的律師基本上沒幾個善類,雖然也有那麼幾個剛正不阿的,幾十年如一日地堅持拿著買白菜的錢,受著賣白粉的累,但大多數都還是吃了被告吃原告,吃完原告再吃被告,基本上一圈吃下來,無論最後哪方勝訴,唯一的贏家都只有代理律師,所以會落下仇家並不奇怪。
但我這幾年打的官司都是大標的,手裡牽的盡是些有錢的金主,誰都不是少了那點錢就得遷墳刨祖的亡命之徒,因此用這種方法來尋仇,實在主流得有些非主流,加上又聯想起在停車場挨的頭一棍,我得出個結論:對方是第一次幹綁架這活,理論雖有,但手法太生,屬於理論指導實踐,實踐未能服務理論的典型案例,加上那個倒影中的輪廓又實在是太過熟悉,漸漸的,一個男人的形象在我腦中成了形。
有了答案我就要掌握大局,因此故意沉著嗓子,製造出胸有成竹的壓迫感說道:“是你吧?老畢。”
安靜中有一絲吸氣聲,對方終於開了口,冷淡的語氣中掩飾不住幾分驚詫:“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冷笑一聲:“怎麼說我倆也在一張床上睡了四年,你就是化成負離子我也能認出來。怎麼,最近心情這麼好,想起來綁架我?”
他立刻打壓我道:“去你媽的,誰跟你一張床上睡過?我知道你當了十年律師,嘴皮子跟上過滑石粉似的,死的也能給你說活了,不過今天你沒那麼走運了,這些在我這沒什麼用。”
我有點委屈地說:“老畢,這就是你不對了,律師就不是人?不應該得到尊重?上下鋪就不是一張床了?咱們得有十年沒見了吧,你就這麼對老同學?難道那些無處安放的青春沒有在你的回憶裡重生嗎?難道那些似水的年華沒有勾起你對過往的遐想?唉,青春只是一場設好的局,而我們,只是按部就班的棋子……”
話還沒完,老畢當場拿腳踹我,狠狠地說:“少給我整什麼青春疼痛的臺詞,你丫什麼操行,我能不清楚?”
我有點蒙,心想我什麼操行?我自己都不清楚,你怎麼會清楚?心裡雖這麼想,嘴上還是要先安撫好他,才能尋找突破,我說老畢,不管發生了什麼,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你先把我鬆開,有話咱們好好說。
然而他不吃我這套,任我在一旁磨破了嘴皮子,就是不吱聲,我一怒之下反過來威脅他道:“老畢你也是學法律的,不會不知道綁架罪的既遂標準是行為犯吧?我今天要是能活著走出去,你下半輩子就等著吃牢飯吧。”
他想了很久,最後冷笑一聲,還是拍屁股走了,留我一身冷汗,心想這廝再怎麼缺心眼,也不至於真想把我做了吧?
老畢是我大學同學,一張上下鋪睡了四年的兄弟,當時整個法律系就我倆關係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