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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袁其實有老婆,兒子都上初中了,本來是幸福的一家,不過中年人在一起不談家事,到底幸福不幸福我沒聽他提過,就他有家室這事,還是我偶然撞見的:有天開車去法院,路過天山路一中,看見他跟他老婆在門口接小孩放學,他老婆挽著他,他兒子牽著他,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三人同行,更是其樂無窮。
不過不光是他瞞得好,我也不差,除了幾個玩在一起的,很少有人知道我取向有異,在外我都宣稱已經結婚,家有嬌妻一名,蘿莉一雙,還時不時編出三五個家庭小段子,說出去經常是羨煞旁人,久而久之我自己都以為這人是真的,事兒也是真的。這一點,林寒川比較跟我能達成共識,謊話說了一百遍就成真,就好比他總自詡清正廉潔,實際上兩袖歪風。
袁城一會兒就回了簡訊:在縣裡,晚上回來說。
吃完飯,賈君陪爸下棋,孟琪琪和我留下來收拾桌子洗碗,她似乎總想和我說些什麼,但我堅持說著客套話,她想深入卻沒機會,臉一冷說賈臣你這人,怎麼這樣?賈君聽見動靜,出來調解:“怎麼了這是?”
我雙手一攤:粗活還是我來幹吧,嫂子你是藝人,別傷了手。
賈君點點頭:“那琪琪你陪爸下棋去。”
孟琪琪轉身的時候送了我一個眼神,感覺涵義很深。
我不知道她要跟我說什麼,但無非就是改善關係改變形象之類的話,我認為大可不必,你說得再多再煽情,我都不可能信的。
三十三年磨礪,我的心早已比碳化硼還硬。
賈君警告我,說別幹蠢事,毀了這麼多年兄弟情分。他很少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使我非常的不舒服,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只說你放心,只要你這婚禮還辦,我這個伴郎肯定跑不掉。
看時間快三點了,我也不想多待,找了個藉口溜回律所,整理了一份文書管理細則,打算下週給老畢送去,正忙著他突然打電話,讓我到紅峰大廈門口看好戲。我罵了他一句,說老畢你他媽一肚子壞水,又幹什麼缺德事了?
他不肯說,只一個勁地催我快來,晚了就散場了。
我把筆記本裝進包裡,下樓開了車就過去,到那一看果然有意思,一個藝校學生蹲在大廈門口,手裡握把簫,面前擱只盆,當街賣藝。
老畢一邊看一邊點頭:“當街吹簫,夠不夠範兒?”看起來心情不錯,至少比以前活潑了不少。
既活潑又嚴肅。
我皺眉,說就這屁大點事你也叫我專程跑一趟?說完就要拂袖,老畢拉住我說別急,你難道沒什麼想和我說的麼?
我一驚,知道也不能瞞他,昨晚見過韓元的事他肯定是知道了,於是便說有是有,不過不是我想說的,是你小師妹想說的。
他架起一副墨鏡,深不可測地點頭:“她想說什麼?”
“她說她要X你祖宗。”我如實轉達。
老畢並不意外,點點頭,問我怎麼看這事。我不好答,覺得這是個陷阱,於是不答,老畢見我沒反應,嘴角一勾,說賈臣你他媽怎麼不說話?我說沒什麼好說的,這是你私事,我不好發表意見。
老畢望天,淡淡嘆息,悠遠迴腸:走,去我家坐坐。
畢柯家就在這紅峰大廈上面,他這麼有錢,手裡那麼多塊地皮,竟然就住在一棟公寓式酒店裡,一個套間,外面廚衛,裡面臥室,佔地不到四十平米,傢俱很少,但佛具齊全:燈、華、香、衣,鍾、鼓、磬、木魚、雲版,還有一把轉經筒躺在窗臺上,夕陽下靜靜發亮。
我嚇了一跳,不知他這是怎麼了,行為藝術搞得有點過頭,便打趣道:你這能不能開光?年前有個當事人送我一塊冰種翡翠,不如幫我開一開?
老畢搖頭不語,出去沏了杯茶,對我說:“坐。”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說怎麼了老畢,神神叨叨的。
老畢說賈臣,我有個秘密,除了跟你說,就沒人說了。
我頭皮發麻,直覺不想聽,但又沒法抽身,只好由他說。
老畢說:“我在四川玩了不少女人,包括當地的明星,還有去四川開過演唱會的歌星,無論這些女人在人前多風光,在我面前都……不,應該說在錢面前,脫得比雞還快,叫得比雞還浪。”
我點了根菸:“這不新鮮。”
老畢繼續道:“我在那有過一個老婆,八年前離的,離了之後我就開始玩女人。”我點點頭:“其實你不離也可以玩,這不搭界。”老畢想了想,說那不行,性質不同。說完便悶頭抽菸,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