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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升都會給她些生活費,而自己則一直住在名人都會,很少回家。
我一直奇怪,既然如此不如離掉算了,還拖著扯著有什麼意思?顧升總是擺手,他不願意提家裡的事情,誰提他就跟誰翻臉。
又跟顧升說了幾句話,看他意識逐漸開始不清醒,我只好退出病房。
在走廊裡,我問她老婆:“老顧這情況怎麼樣?”
“怎麼樣?等死唄。”他老婆心裡有氣。
我說嫂子你也彆氣,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病治好,有什麼賬秋後再算。
“抽菸喝酒,自己糟蹋自己,他這是活該!”
我說應該不會吧,老顧菸酒沾得不比我們多啊,而且他才三十五,應該不至於。
她撇撇嘴:“那事實就擺在眼前,醫生沒必要騙我們家屬吧?”
我說這倒也是,接著從包裡掏出一萬塊錢,說拿著給老顧買點補品。
老顧有錢,但這是形式上的東西,還是要做到位的。
他老婆收下錢,突然拉住我:“賈臣,我跟老顧結婚的時候你不在,那時候他多愛我,說一輩子對我好的,結果呢?”
我說嫂子你也別想太多,現在主要是抓緊把病治好。
她情緒陡變:“顧升他不是人,就是個畜生!”這話多麼耳熟,韓元也是這麼罵老畢的,雖然不得不承認這哥倆在某些方面是有點相似,但老顧畢竟是我這麼多年一路看過來的,他比畢柯有人味。“把我扔家裡這麼多年都不聞不問的……”
我安慰她說:“嫂子,你別急,老顧這人就是脾氣差點,但有一點你絕對可以放心——我跟他在一塊這麼多年,從來沒見他在外面搞過情況。”這話是真的,老顧褲帶一直扎得很緊,出去玩的時候我們都罵他,說他不知為誰守貞,竟然守得如此堅貞。
女人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嘴裡依然在罵:“等他全癱了,想搞也沒得搞了!”
離開的時候我又透過玻璃看了一眼,老顧已經睡著,大概也只有這個時候,他老婆才能守著他,守住一片安心,說不定也願他就這麼雙眼一合,不再為這世界的紛紛擾擾所困惑,所迷惘。
突然想起94年,老顧和老畢兩個傻逼圍著白圍巾在三九隆冬爬上教學樓頂高聲歡唱:
我曾經問個不休
你何時跟我走
可你卻總是笑我
一無所有
我要給你我的追求
還有我的自由
可你卻總是笑我
一無所有
34、日出東方 。。。
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見了一個物慾橫流卻無比真誠的世界。說來奇怪,這兩個詞如何能在一個語句中共存?於是我看見兒子為了遺產逼死父親,他拿著刀架在老人的脖子上,眼中全是真誠:爸爸,我需要錢,你可以為我去死嗎?我看見丈夫帶著情人站在妻子面前,他的眼中全是真誠:親愛的,我需要激情,你可以為我忍受嗎?我看見當權者手拿棍棒,他的眼中也全是真誠:我需要更多的私權與利益,你們可以為我下跪嗎?
他們是如此的真誠,真誠得叫人無法拒絕。我看見無數善良的父親,妻子還有人民,他們麻木而機械地點著頭,眼中毫無光彩。
這夢到結尾處總是將我嚇醒,因為自己最終也面臨選擇:要麼真誠,要麼善良,假如你既不善良,又毫無真誠,將墮入地獄之淵。
一個早已失範的大環境,一個早已失衡的世界,一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內卷化的社會,虛偽與謊言才是當下即可見效的良方。
麗江回來之後,我又見過陸長明兩次,都是在老畢的飯桌上,他倆表面上異常合拍,互相吹捧,似乎酒肉之下皆為兄弟,唯獨我十分不自在,總覺得內地裡有什麼在暗湧。
招聘資訊還掛在網上,我雖然已經明確不再接案子了,但還有些後續工作需要處理,助理招聘依舊在流程當中。
早上律所開了個合夥人會議,我把這個想法提了提,但沒說移民,只說不想幹律師了,想開飯店,搞餐飲。袁城嘆了口氣,說可惜了,徒弟比師父先出行,怎麼有點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感覺?我笑著抿口茶,說別這麼悲,律師這行我算是幹到頭了,再往上也混不出什麼名堂,就這麼點業務水平,還給老師丟人了。
張愛民卻堅決反對,說老賈你才三十三,起碼還有十五年青春期可走,這個決定太草率了,再說你搞餐飲有門路嗎?想問題要慎重啊。
我知道他這是擔心我溼身上岸,微風裡吹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