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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閃過一絲好奇的同時也隱隱有點想法,不過張國棟還要在看看,忙碌到晚上八點半,所有的串串全部賣完後,一家人再次收拾好東西裝上馬車跟趙老埝打聲招呼離開。
這一次沒人提醒,萬永貴首先把斧子放在了手底下,一人一根木棍在手的一家人再次踏上回程的山野小路。
一路悶不吭聲的回到家,連錢都沒數,坐在炕上的一家人彼此沉默著,直至好久,吧嗒吧嗒抽著捲菸的萬二驢緊鎖的眉心和萬永貴臉上的疲倦讓默默的想了半天的陶惟悄悄的嘆了一口氣。
下炕站在地上,解開褲腰從線褲的口袋裡拿出小包的陶惟讓屋裡的幾個人愣住的同時也滿心不解,“二娃,你拿的是啥?”
看著放在炕桌上的小包,臉上帶著疑惑的耿二鳳邊問邊看著有些眼熟的花手絹,沒有吭聲,重新上炕的陶惟開啟小包,裡面擺放著整整齊齊的一沓錢出現在幾個人眼前。
臉色一沉的萬永貴一把按住陶惟的手,“二娃,你想幹啥?”
沉聲的萬永貴讓陶惟嘆著氣笑了,抬起頭一雙沉靜卻閃爍著點點亮光的雙眼落在萬永貴身上,“二姨夫,今個的事你看到了,咱在外面出攤不是個長久的事,那怕是條狗都能上咱哪去叫喚兩聲,再說,花燈會結束了咱想賣都沒地方,二姨夫我琢磨著,咱去縣裡租個房,守著我娘留下的手藝不愁賺不到錢。”
陶惟的話音剛落,倒抽了一口氣的耿二鳳滿眼震驚的看向條理分明的陶惟,“你唬嘞嘞啥,還出啥攤?差點沒把命搭進去,要不是人家大兄弟幫忙,咱今個這事能善了啊?不行,縣裡咱不去了,守著家裡這幾畝地窮是窮了點,可安心,咱農民圖啥,不就圖個日子安穩。”
急赤白臉的耿二鳳刀子似的嘴完全不給人插話的機會叭叭的一陣嚷嚷,被耿二鳳的大嗓門震的耳朵只嗡嗡的陶惟看著漲紅著臉頰的耿二鳳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二姨,你聽我說。。。。”
“不聽,反正俺不同意。”
滿腔又怒又急的耿二鳳沒等陶惟的話音落下直接打斷,根本不讓人說話的耿二鳳讓陶惟越發的頭疼,求助的看向萬永貴和萬二驢。
低頭吧嗒吧嗒抽著捲菸的萬二驢抬起眼簾看向眼底帶著熱切的陶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二娃,三爺爺不知道你哪來的這些個想法,可是你想過沒有,一個小攤子人家都能隨手給砸了,要是像你說的開個小店,人家能一把火給咱燒了,賠錢不賠錢先不說,要是出點啥意外咋整?”
沙啞著嗓音的萬二驢慢聲的詢問讓陶惟動了動嘴,想說咱可以去送禮走人情,可想到自家可憐巴巴的這點錢,陶惟又有些洩氣。
抬起頭看看幾個人,萬永貴眼中的附和,耿二鳳微緩的臉色和臉上帶著一絲不贊同的萬二驢,徹底洩氣的陶惟把錢重新包好遞給耿二鳳讓耿二鳳收好後下地套上襖子離開了裡屋。
躺在炕上,想到今天發生的一幕幕,雖然心裡充滿了沮喪,可陶惟知道萬二驢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畢竟這年頭,啥事都可能發生,尤其是沒有後臺的農民,想了半宿也沒想出個道道的陶惟知道後半夜才疲憊的睡去。
一天又一天,時間在沉悶中悄悄劃過,一個月的時間轉眼飛過,這期間,透過萬永貴,陶惟把家裡的地包給了前院的趙玉河家,陶惟沒要口糧,而是直接折成了現錢,一年給陶惟420塊錢,看似不少的價格在人均收入不足八百塊錢的大王屯而言很是吸引人。
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價格雖然有點高,但畢竟是折了口糧錢,說陶惟傻的,說耿二鳳昧良心的閒言碎語從價格定好並把手續都辦好後就沒有斷過,可無論是陶惟還是耿二鳳根本沒閒情在乎眼前的這點閒言碎語。
突然冒出來的張國棟把一家人都驚的夠嗆,又是驚訝又是疑惑的目光把找了萬永貴一家一個月的張國棟愁的直翻白眼,目光直接越過萬永貴落在耿二鳳身上,“大姐,你給我整點吃的成不,我給錢,你們一下子不出攤,我這吃啥都不香,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家,這還沒吃飯哪。”
張國棟的話讓耿二鳳傻住了,“你跑這老遠就為了一口吃的?”
驚呼的耿二鳳在張國棟肯定的回答後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下地挽袖子的同時也忍不住呵呵的笑了。
而捂著肚子縮在炕上的張國棟讓回過神的陶惟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被熄滅的那點小心思蹭蹭的往外冒,沒有說話直接跳下炕的陶惟讓看到恩人很是有些高興的萬永貴弄幾條大魚回來。
哎哎的答應著的萬永貴套上襖子轉身出屋,給張國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