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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二驢的話讓萬永貴一震,是啊,今晚的瘋搶可是實實在在的,也說明整個l縣或是整個q市自家的這都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吧嗒一下嘴,萬永貴咧嘴樂了,可高興沒兩分鐘萬永貴又有些發愁,使勁抹了把臉,擺擺手,先睡覺睡醒再說。
不提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好的陶惟,天還沒亮,萬永貴就爬起炕,穿好厚厚的狗皮套又套上水叉走出了房間,看到蹲在灶坑前的萬二驢,萬永貴愣住了,“爹。”
一宿沒咋睡的萬二驢抬起厚厚的眼皮掃了一眼萬永貴,磕打了一下手中的菸袋鍋站起身走到萬永貴身邊,抓起放在一旁的狗皮帽子,“走,咱爺倆打魚去。”
說完,不容萬永貴拒絕的萬二驢率先離開了房間,看著被黑夜遮掩的背影,萬永貴緊緊抿了下雙唇,萬永貴知道,老爹這是怕他瞻前後顧的傷了二娃的心,可他萬永貴膽怵是膽怵也不是孬的,大小不計他也是村長,只是乍一下有些膽怯而已,可在咋的他也不能傷了孩子心,而且那手藝可不是旁的,是成才哥和大鳳姐給的。
“狗娃幹啥嘞,趕緊走。”
院子裡響起的喝聲讓萬永貴剛剛升起的壯志頓時消失了,緊緊皺著眉頭大步走出房間,“爹,都有孩子了別老叫俺狗娃讓孩子笑話。”
嘟囔的萬永貴讓萬二驢一瞪眼睛,“啥話嘞,笑話啥,賤名好養活有啥可笑話的,誰家孩子沒個賤名。”
拌嘴的爺倆拉著馬車離開了院子,而躺在炕上的陶惟卻緩緩睜開雙眼,身邊萬小東一聲接著一聲的小呼嚕讓陶惟笑了一下,替萬小東攏了攏被踹開的被子後,擁著被子坐起身。
一晚上沒睡實誠的陶惟琢磨來琢磨去或許只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就是在縣裡開個小飯館,住在飯館裡,晚上也不用來回折騰,就是萬永貴要辛苦點,每天回去拉魚,要是生意好,屯子裡的幾個叔叔大伯能給送,可開始只能這樣。
不過要是這樣,前期的開銷不夠的,爹孃也沒留下啥,不對,突然陶惟想起了爹孃不是沒給留啊,想到這裡的陶惟使勁拍了下額頭,“豬腦子。”
想著爹孃留給自己的錢,坐在黑暗中的陶惟眼睛鋥亮鋥亮的,加上那筆錢,開小飯館的錢就差不多了。
☆、第十九章
天色剛剛發白,早早爬起炕的陶惟套上棉襖跟耿二鳳打聲招呼直奔自家小院跑去,從棉襖兜裡掏出鑰匙開啟院門穿過院子又在門口的大缸低下摳出房鑰匙開啟房門,陶惟開啟門回到屋裡,把灶坑點燃後,先去看了看爹孃,絮叨了昨晚的成功後回到裡屋的陶惟上炕。
用力挪開炕櫃後,牆後有些暗黃髮黑的牆面露出,中間靠下的位置有一道深深的裂痕,微微凹處一塊讓陶惟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伸出手指摸了摸,左右活動了一下,凹處的地方被陶惟拽了出來,裹著黃泥的半截磚落到陶惟手裡,一個小小的黑洞出現在眼前,把手伸進洞,陶惟拿出了一個花手絹包裹的小包。
滿是懷念的撫摸著掌心的小包,眼底漸漸浮現出娘每次藏錢時的場景,一家三口擠在炕櫃後,打著僅有的家用電器小手電數著僅有的一點積蓄。
讓人懷念的溫暖好像還是昨天發生的,可今日卻已經人事全非,閉了閉眼睛擋住眼底的那絲溫熱,嘴角掛著笑意的陶惟慢慢的開啟小手絹,整整齊齊的五塊錢十塊錢擺在手絹裡。
一張、兩張、三張,每一張都是爹孃對他的殷殷期盼,每一張都是爹孃掙命似的血汗錢,咳嗽一聲,把喉間的哽咽嚥下,眼角微紅的陶惟把足足二百零五塊錢揣好,又把炕櫃挪回原地,想了想,把錢又掏出的陶惟抽出二十塊錢藏在炕櫃裡,調整好心情才帶著錢鎖好門離開。
回到耿二鳳家陶惟也沒說幹什麼去,只是蹲在地上穿串,而忙碌的耿二鳳也沒問,只是以為陶惟回家燒炕的耿二鳳把頭天晚上泡好的木耳、蘑菇切好遞給蹲在一旁的陶惟。
上午十點,凍的臉色發青的萬永貴、萬二驢趕著馬車回來,從車上抬下一筐筐凍魚的耿二鳳趕緊把煮好的姜水遞給爺倆,熬的濃濃的薑湯下肚,活動活動手腳的萬永貴搓搓發麻腫脹的雙手,接過耿二鳳手中的菜刀開始片魚。
時間不多,一家五口全上陣,總算在下午兩點之前收拾利索,帶上幾個乾巴大餅子裝滿一水壺的熱水,甚至連飯都沒吃,裝好工具帶上比頭天還多的串串出發了。
縮在被子裡,啃著乾巴大餅子的陶惟慢慢的嚼著合著唾液嚥下的餅子,只有一點鹹淡味的大餅子是臨出發前耿二鳳烙出來的,少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