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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就是冬運會開幕的日子,因為主場比賽,雖然沒人提過,但心裡那種惶恐還是隱約的襲上眾人的心頭,就連經過大賽淬鍊的陶惟都有種隱約的焦躁感,閉上眼努力調整呼吸,慢慢的數著急促的心跳,直至終於平緩,陶惟才睜開眼彎腰解下冰鞋。
一百一十五天的訓練中結下深厚情誼的一行人互相攙扶著往寢室走,午夜時分的寒冷沒有吹散心底的焦躁,寒冬臘月的冰霜也沒有凍結那顆跳動著激盪的心,臨分手前,彼此互相看了一眼,第一個伸出手的石楊把手放在了中間,一隻只或大或小的手不斷的疊加,這一刻,在這個寂靜的夜晚,十一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加油!”
“加油!”
震耳欲聾的吼聲和爽朗的大笑傳遞的很遠很遠。預示著成功的笑聲和激勵讓心情激盪的陶惟在轟然大笑中終於緩緩平復。
而此時距離體工隊很遠的省消防總隊特勤一大隊大院內卻燈火通明,負責整個冬運會安全消防的消防總隊七個大隊二十一箇中隊除了每隊留下三個分隊留守全部出動,各項檢查雖然已經早早結束,可卻沒有一個人有一絲放鬆。
隸屬於一大隊的特勤二中隊因為負責主會場的消防安全更是全隊無休,此時二樓隊長辦公室內,一臉冰霜的榮博遠冷冽的雙眼靜靜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大隊長,輕啟雙唇,吐出兩個字,“出去。”
☆、第四十五章
呼吸一滯的榮博軒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榮博遠。”
怒吼聲震的寬敞的房間嗡嗡直響,眉頭緊鎖,看著滿臉漲紅的榮博軒,呼的一下站起身的榮博遠快步走到門口,咣噹一聲巨響,摔門而去的榮博遠讓榮博軒呼哧呼哧一個勁喘著粗氣。
努力平復又平復,到底沒平復下去的榮博遠抓起桌子上的菸灰缸狠狠的砸向潔白的牆面,額頭突突突直蹦的榮博軒愣愣的站了好久才無力的退後一步坐在沙發上。
靜寂的空間內,壓抑的讓榮博軒喘不上氣來,十年,足足十年了,從十四歲離家十年沒有回家的小九讓家人備受煎熬,可怪誰?應該怪誰?怪到死都沒有正眼看過小九的娘還是因為長久的打罵虐待而患上孤獨症的小九?
欲哭無淚的榮博軒只要想到親自去老山背會血肉模糊的小五,心裡就跟刀絞似的疼的厲害,七年、這孩子怎麼這麼狠的心?找了七年盼了七年,等到的卻是生命垂危,老榮家上上下下三十七口跟瘋了似的,要不是老頭子腿腳不利索急怒攻心住了醫院,也不會讓自己這個當五哥的去,看到被打成篩子似的榮博遠,那一刻剛強了一輩子的榮博軒眼淚止不住的流,那是自己親弟弟,是由哥幾個一手帶大的孩子啊,摟著全身上下全是紗布的榮博遠,榮博軒想死的心都有了。
足足搶救了十七天,才把小九拽回的榮博軒沒有想到沒等傷好,自請報告的榮博遠又一次消失在視線內,空蕩蕩的床鋪讓榮博軒想掐死任性孤冷的小九。
好不容易在第二年找到躲在東北的榮博遠,榮博軒害怕再一次失去小九的身影,寧可降級也要來到這個冰天雪地的大東北,這一次,老頭子七*壽,本想借著這個機會讓小九回家的榮博軒沒有想到一個小時的自言自語得到竟然只有兩個字,“出去。”
那怕明知道不怪小九,□□博軒還是覺得燒堂子似的胸腔灼燒的厲害,博遠、小九是徹底跟家裡生分了,不管是還健在的爹還是已經離世的娘,不管是他們這些從七歲開始照顧他到十四的哥哥們還是那他當兒子對待的嫂子們,那雙冰冷的雙眼只是清楚的傳遞著一個訊息,他沒家。
抬起手臂擋住眼底瞬間湧出的炙熱,沉默了好久的榮博軒緩緩起身慢慢的離開了榮博遠的辦公室。這一刻,滿心迷茫的榮博軒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機會等到小九叫自己一聲五哥。
而摔門而去的榮博遠則繞開燈火通明的大操場走出二中隊的大門,急速的行走在渺無人跡的街道,那裡黑走哪的榮博遠緊繃的五官冰冷的雙眼內閃爍著淡淡的煩躁,其實榮博遠不討厭榮博軒,甚至在見到榮博軒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心底是有著淡淡喜悅的,但他不喜歡那個家,那個留給他滿身傷害的家。
心裡什麼都明白的榮博遠雖然沉默寡言雖然滿心孤冷,但哥哥們的呵護和疼惜他記得,只是長久的淡漠,榮博遠已經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這份溫暖,因為沒有方向他走了,離開了讓他窒息的一切,隱瞞年紀走進軍營,在那裡,依然沉默寡言的榮博遠雖然不討喜卻也沒人排斥他,沒有了小心翼翼的目光也沒有了討好的笑容甚至沒有燙在身上的烙鐵,榮博遠覺得心鬆緩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