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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媽的精神狀態好像不是很好,你真的不用回家看看她嗎?”
“這個不用你擔心。”
“怎麼可能不擔心?”關景祺焦急地抬起頭,毅然地直視著蘇一夫,說出了自己心中真正的憂慮,“你媽媽該不會是因為我們的事受到刺激所以……”
“不是的,不是因為這個。”
蘇一夫想都沒想就否定了他的話。抿了一下乾燥的嘴唇,他才再次開口:“我媽媽很久以前就有點不太正常了。從我上小學五年級開始,我的一舉一動就全部都在我媽媽的監視之下。放學的路上要花多少時間她都算得一清二楚,哪怕只是晚了十分鐘都會被她責罰。回家以後,她就看著我做作業,做輔導題,沒有一天間斷過。”
“也許你覺得我媽媽只是比別人嚴厲而已,我也曾經這樣認為。我媽媽懷著我的時候,我爸爸發生意外去世了。那時周圍的人都勸她把我打掉,趁著年輕再找一戶好人家。可是我媽媽根本不聽,堅持把我生下來,還特地取名為‘一夫’。她一個女人帶著我很不容易,這些我都明白。”
說起以前的事,蘇一夫的臉上寫滿了懷念。
“那為什麼……?”
“因為我不能回去。上高中的時候,我開始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我跟我媽媽之間絕對不可動搖的東西已經開始搖搖欲墜了。我媽媽已經不把我當做兒子看待,而是把我想象成
了自己的丈夫。我那個時候每天都很害怕。她也不想這樣,我是知道的,但是我也看出來,她控制不了自己。能夠直到我高中畢業我們都還在人的界限內,我媽媽付出了不少努力。那個時候只要她稍微放棄了理智,我是根本沒有辦法拒絕她的。之後我從不回家,也是這個原因。”
作為母親卻對自己的兒子產生了愛情,進而家庭、親情、自己以及兒子的人生也全部因此而扭曲。對於這個充滿了絕望與罪惡的事實,關景祺驚愕得什麼都說不出來。
“那個地方、那個人身邊,我都不能再回去了。我媽媽已經快要不行了!那年暑假的事你還記得吧?我從你那回去以後,她的理智就崩潰了。我掙扎著躲進自己的房間,她卻在門外一邊大喊著‘不把你交給任何人!’,一邊像瘋了一樣拿著菜刀砍門。我當時想不如干脆這樣死了算了,所以就有了這幾條疤痕。看到我的血她才清醒過來,可是我們都知道這維持不了多久,因此做了一個約定——上大學離開家裡以後,就再也不回去,把家留給她一個人,直到她從這個罪孽深重的幻覺中醒過來。”
“可是…………”
可是這樣真的可以嗎?關景祺猶豫了一下,把嘴邊的話嚥了回去。雖然跟蘇一夫的母親只見過兩次面,但是他也感覺到了那份非同一般的執著並沒有因為長時間的分離而減少。
蘇一夫苦笑著搖了搖頭,虛無朦朧的視線中滿載著悲哀。
“在這件事上,我幫不了她。除了遠離,我什麼都做不了。如果回應她的渴望,我們都會被毀掉,連做人的資格都會喪失;如果留在她身邊卻一直拒絕,只會讓她更痛苦。更何況我也不是什麼堅強的人,她從小把我養大,照顧得無微不至,如果她流著眼淚求我,我可能真的沒有辦法就這麼甩開她的手。人有時是會這樣的,明明知道什麼是對的,但就是做不到。所以現在你知道了,我除了你,除了這裡,什麼都沒有。”
關景祺似乎能夠理解蘇一夫的決絕,有些時候半吊子的溫柔反而會帶來更大的傷害,看似殘忍的選擇實際上卻是最明智的。
“所以放假的時候一次都不回來嗎?”
看到蘇一夫點頭,他又小聲嘟囔了一句:“你可以來我家啊!”
蘇一夫暗淡的臉刷得明亮起來,眼神中透出掩飾不住的喜悅。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邊,半天才開口:“我也有沒信心的時候,害怕被你拒絕或是叫我回自己傢什麼的。”
“如果你說要來我家,我高興都來不及,才不會拒絕呢!”
想到蘇一夫每次放假都不回來時的失望以及不安,關景祺就忍不住抱怨幾句。
“都是我的錯,這下你滿意了吧?”
“滿意什麼!那麼久不回來,一回來就打人。那天我就是發燒沒力氣,不然非跟你拼個你死我活不可。”關景祺說著瞪了蘇一夫一眼,“想起來我最近真是捱了不少打,而且每次都是因為你。”
“那我就一次補償給你。”
蘇一夫突然把關景祺壓在身下。
“怎麼看都是你得到好處吧?”
這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