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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區,杜臨去年已經跟著去過一次了,吃得還可以,就像許暢當時說的,第一頓和最後一頓飯總是好的,那時候感到新鮮,現在想想,不去也罷。
馮靜可不饒他,怎麼能因他一人破壞紀律,可是杜臨是真不想去,那破旮旯縫,他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
去年出去寫生的時候,劉喬睿還沒進畫室,不太瞭解情況,所以他在馮靜的勸說下,答應了帶隊,於是國定假日期間,馮靜給其他代課老師放了假,帶著劉喬睿和另一個幫忙的熟人一塊照看隊伍,寫生麼,等於放羊,不需要那麼多老師的,這樣也省了一筆代課費。
他每年都是這樣,去年是把許暢拐來,今年是劉喬睿。
最後杜臨還是不情不願地跟著上車了,總不好讓一車人乾巴巴地等他自己,人不到齊車不開,馮靜這招夠毒。
這輛車的司機師傅開車跟喝醉了似的,一路上忽快忽慢,東閃西躲,車上的幾個同學都面露菜色,其中一個已經忍不住拿出準備好的塑膠袋吐了起來。
杜臨忍耐著肚子裡的翻江倒海,在後座閉目養神,路上顛簸了三個多小時,終於到了。
他一下車就跑到路邊上狂吐,早飯沒吃,吐的都是酸水。
一隻手在他背後拍了拍,視線裡出現一瓶水,杜臨想也不想地接過就喝。
“這是怎麼呢,還暈車啊。”聶榮拿著瓶蓋看著他說。
他們倆好幾天不說話,杜臨是忘了這茬了,也沒刻意找她,而聶榮是那幾天跟宿舍新來的一個女孩兒聊上了,兩人打得火熱。
“嗯,司機開車不穩,可把我難受死了。”杜臨皺著眉頭說。
聶榮拿著瓶蓋擰上杜臨手中的瓶子,幫他提起腳邊的工具箱,說:“走吧。”
劉喬睿正在前面點名,見他倆過來,點點頭,在紙上勾了幾筆。
清點好人數,就開始分配宿舍,安頓好學生,他和另一個代課老師帶了行李一塊去找馮靜。
老師們向來不和學生一塊住。
杜臨原本就不想來,來了又遭罪,他眼望著長長的大通鋪,心眼裡一陣煩。
他褲子上剛剛沾了點汙穢,想清洗一下都是麻煩事。
晚飯是聶榮帶回來的,跟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女生,是剛來的新生,湖南人,長得很卡哇伊,個子不高,笑起來眉眼彎彎,臉上化了淡妝。
杜臨跟她點點頭算是招呼了,他胃裡不舒服,隨便吃了幾口飯,就早早躺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集合,先去農戶家的臨時食堂吃早飯,他胃口不好,喝了兩口稀飯就丟下了筷子,聶榮笑嘻嘻地把他的腐乳夾走一塊,他索性把雞蛋也讓給她。
山裡的溫度反差很大,中午還是極熱的,他穿著畫室裡發的白色短袖襯衫,百無聊賴地靠在一塊石頭上畫風景速寫。
此時人都去吃午飯了,丟下一堆畫材在荒郊野地裡,他懶得過去吃,正好幫忙看東西。
眯起眼睛抬頭的時候,正好看見劉喬睿遠遠地走來,他手裡拿了一瓶礦泉水,邊走邊喝,身上穿了件格子衫,最上面的扣子是敞開的。
“沒去吃飯?”距離他一步遠的時候,劉喬睿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閒閒地問。
“嗯,再畫一會。”杜臨拿著橡皮一點點擦效果。
“我看看你畫的。”劉喬睿揚了揚下巴。
杜臨把速寫夾反過來給他看。
劉喬睿眯著眼睛遠看近看了一下,一點頭:“不錯,有進步,下次注意虛線的運用,不要全都是實線,還有,透視也注意一點。”
“我一動筆就忍不住全都要畫出來。”照顧不到虛實,杜臨也一直很苦惱。
“你想畫得面面俱到,其實沒必要,一幅畫是需要對比關係的,透過對比才能成畫,面面俱到等於面面不到,你得抓住一個重點,就像色彩裡的主體物,”劉喬睿搭在膝蓋上的手無意識地指了他一下,“這都是剛開始學畫的時候老師都會講到的理論知識,你一直都不注意的。”
沒錯,當初馮靜就差沒擰著他的耳朵喊“注意虛實、注意冷暖、注意對比”了,可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想當初聯考前,杜臨只不過隨口嘀咕了一句“什麼是冷暖”,被馮靜聽見了,把他氣個半死,劉喬睿當時也是很無語。
想多了都是淚,算了,今年要加把勁。
“去吃飯吧,待會可能就沒吃的了。”劉喬睿說著掏出打火機點了根菸。
“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