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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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找一個地址。
但是嶽江遠自己雖然有點好奇,但很累,奈何正掛著點滴不能睡,就接著她的話問:“是什麼人,和他手頭的工作有關?”
簡搖頭:“什麼啊,就是普通的一家人。一對夫妻,兩個正在上學的孩子,家裡還有個老母親,真是天底下最平凡的家庭。不是在本市,但是住的地方不難找。”
聽到這裡嶽江遠也就一點興趣了,問:“那時是試用期吧,你也沒事,他就消遣消遣你?”
簡想了想,說:“我不知道,反正他只是要我去做這件事情,過了好久,大概兩三個月才隨口問起,我告訴他情況後,他就再沒說什麼,事情也就算是了了。”
他不曉得怎麼會忽然想起這件事情,但想起之後心底的陰影擴張得越發大了,一走神,還差點闖了紅燈。
距他搬出唐棣文住的那個大院子已近兩個月,忽然出現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但唐棣文不在,除了看家的下人也再沒有別的人,看到他風風火火的樣子又沒有人敢去攔,就任他直奔書房。
書房裡沒有太大變化,嶽江遠瞥了眼書桌,上面的相架又不見了,他無暇多管,停在書櫃前面,心神不定地掠過一本本書。
那已經是太早太早的記憶了,遠得足以背叛他。當他取下一本書迅速翻過一無所獲又拿起另一本的時候,心底有個聲音在問他:你覺得他疏忽兩次,輕易地把過去攤給旁人看?
那個聲音越來越大,他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熟練,書房裡的暖氣他匆忙之下沒有開啟,但這個時候一點也不冷,夕陽的光線已經不足以讓他看清楚每一本書的名字了,心跳得比任何時候都厲害——他剛拿起書架上層的一本書,書房的門被重重開啟,臉色發青的唐棣文風一樣衝進來,眼底燃起灰青色的火焰,看見嶽江遠後他停住腳步,冰冷地盯住他,面部的每一根線條都因主人神情的嚴酷而收緊。
這麼大的響動把全神貫注的嶽江遠驚到,手一抖,還沒翻的書從手裡翻出去,跌在地板上。此刻冥冥之中肯定有誰在他們上方一聲冷笑,照片滑出來,飄到嶽江遠墊步的椅子旁,輕輕的墜地聲,他們都聽見了。
兩個人看了一眼彼此,靜了一靜,嶽江遠低下頭去看腳邊的照片,唐棣文已經反應過來大步跨上前去搶。他搶到了手裡,卻太晚了,嶽江遠已經看得一清二楚,並非當年同在這個房間所見到的一張,但差不多,黑衣的婦人掛著珍珠項鍊,膝上坐著一個,身邊依著一個。
“你不該在這裡。”唐棣文冷冷地開口,照片死死抓在手裡,根本不去看。
“我忽然想明白了,過來確證而已。”
唐棣文聽著他的話下頷動了動,還是冷冷地說:“你到底要說什麼。”
“你看你拍了什麼。”嶽江遠微微揚起下巴,露出個隱隱包含憐憫的笑容來,很快那笑容消失,他目光炯炯地盯住唐棣文,淡淡地說,“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你的每一部片子裡都會有河流。”
如果說之前唐棣文還只是臉色發青,嶽江遠說到這一步後,他整個人都彷佛成了鉛鑄的塑像。站得比任何時候都直,雙眼一下子亮起來,握著相片的手捏成一團,好像徹底忘記手裡還握著東西。
他沒來得及說上什麼,嶽江遠已經輕輕把話說完:“你姐姐是溺死的,是麼。”
——在那小溪旁; 有株傾斜的楊柳樹它的灰白葉子倒映在如鏡的水面上。
在那兒; 她用金鳳花、蕁麻、雛菊、與紫蘭編制了一些綺麗的花圈。
他看見影片裡掛在房間的那幅畫——那根搖搖欲墜的枝幹就折斷了使她與花一併落入那正在低泣的小溪中她的衣裳漂散在水面上。
有段時間; 她的衣裳使她像人魚般的漂浮起來那時; 她斷斷續續唱起古老的謠曲……唐棣文晃了一下,終於掙脫出來,也浮出冷笑,殘忍的,不動聲色的,也是負隅頑抗的:“啊,難得你有閒心做這樣的妄測。”
說出這句話後嶽江遠反而白了臉,聲音透出絕望來,卻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我也明白了。不過唐棣文,就算只是你家養的一隻狗,養久了,總也不容易分開。沒有人教你怎麼愛人,你自己也沒有學會,你不需要什麼人,他們都要離開你。我說過,你只會養狗,其實我錯了,你連狗都不會養,生死衰老,你都不能面對。”
他又漸漸地鎮定了:“你說要拍這部電影,我時間都空給你,你神經病發作,我就搬出去……如果要分開,你大可開口,這都沒關係,這只是私事;但是我今天看了這部片子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