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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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片子肯定要改動,唐棣文估計不樂意,有的磨了。”
聽到這裡嶽江遠看似不在意地轉過身,往臉色平靜的唐棣文身上瞥了一眼,輕聲應道:“啊,大概吧,我不知道。”
果然幾天後簡打電話通知他近日要開第二場內部試映會。這時嶽江遠和唐棣文已經有一段時間除了工作之外沒有直接交談過,但這次為了讓簡順利地把樣片偷錄下來,也是在投資方的要求之下,兩個人坐在一起,再看據說是調整過的片子。
果然是調整過了。卻並非朝著更好懂的方向。
畫面之間的切換更加短促激烈,好像每一個鏡頭都被打散了,再重新拼湊起來,組成一個全新的畫面,順序也換過了,但還是一樣的稍一走神就會錯過不該被錯過的細節暗示。他們兩個人很久沒有這麼安靜又怎麼近地坐在一起,嶽江遠總覺得哪裡的一根弦繃得緊緊的,並無法控制地時不時瞄一眼身邊的人。如是數次之後他終於也發現唐棣文的不自在,他自己或許從來沒有注意,可是嶽江遠早就替他留心,只要唐棣文稍一緊張,就會曲起左手的中指,輕輕敲在自己的膝蓋上。
嶽江遠清了清嗓子,盯著不是唐棣文按慣常節奏進行的影片說:“我記得原著不是這樣的。”
唐棣文過了一下冷漠地答腔:“你看的是我的電影。”
“說的一點沒錯。那你當初何必執意改編劇本,自己寫了算了,才算是徹底自己的。順便說一下,這些鏡頭,那麼多的我,卻個個不是當初拍出來的感覺,你能做到這一步,也是虧得你。”
他說得有些諷刺,也並沒有哪怕稍加掩飾的意思,但是唐棣文還是心平氣和的,慢三拍地回話:“我以為你會說點別的。”
“我以為就現在的狀況來看,我們除了這個,已經再沒有別的可以說了,你不覺得嗎?”
唐棣文聞言,轉過臉來,慢條斯理回答他:“說實話,在現在,對於這些,我一點都不在乎。”
“是,你怎麼會在乎。”
他們的交談越來越少,也越來越冷,這次並不例外。這冷漠乏味又針鋒相對的短暫交談之後,嶽江遠繼續看片,他想從每一個出現自己面孔的鏡頭裡尋找出當時拍攝中的狀態,但是它們都消失了,被唐棣文完美地重新組合,融入影片裡。影片裡沒有一個角色是活生生的實體,彷佛只是零件,拆散了,隨意組合在唐棣文認為應該出現的地方。
倘若初次試映的樣片看完後嶽江遠猶在茫然,看到第二版,那就全然是第一種情緒了。
試映結束後坐得這麼近的兩個人沒有說話就沉默地走向不同的人。簡拎著她的那個大手提袋,很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嶽江遠拍拍她的肩膀:“這次忙完了,你去度假吧,我來買單。”
“哦,這就是賄賂了。”簡大笑。
“是啊,這個賄賂很值得吧。”
說笑間餘光瞥見神情嚴峻的唐棣文和環晏的幾個老闆低聲交談著走出去。
接下來的幾天嶽江遠只要沒有活動,就窩在家裡翻來覆去看簡偷偷攝下來的樣片。她的手也不穩,本來就晃的畫面就抖的基本上不能看。起初簡還說,要不你有空就給我講講吧,我基本上沒明白,但看見自己拍出來的效果後,徑自先退縮了,後來還是嶽江遠拉住她,邀她一起來分辨那些七零八落的鏡頭的出處,簡堅持著陪看了兩遍,就死活不肯再看了,丟下一句“環晏說要再改,唐棣文發了大脾氣,我看這說不定就定下來了”,就跑了。
嶽江遠起先看還覺得頭暈,後來習慣了,竟越看心越定,幾個片段可以不停地倒過來又倒過去。
那天他看到一半眼睛受不了,本意是要合目養神,不料後來真的睡著了。再醒過來至少播完了一遍,又從頭播起,正是半中央,兩個小孩坐在房間裡下棋。
在嶽江遠的記憶中是改動最小的,他看演到這裡,眼睛還是痛,就想閉上眼睛聽過這一段去,閤眼之前,偏偏留神到看了這麼多遍都沒有留神到的一個細節。
他心裡驀然一沉,按下暫停鍵,湊到電視前細細核對出現在鏡頭裡的那張畫。確定之後他又坐回去,倒退,快進,找每一個出現在這個房間裡的鏡頭——每一個鏡頭,都有那幅畫。
涼意迅速地從脊背處泛上來,蔓延開。
下一個動作就是離開沙發,抓起車鑰匙往門外衝。
他一邊開車一邊想,住院的時候簡來看他,她抱怨唐棣文工作起來會要了人的命,折騰到死卻什麼都不肯說。說著說著簡說起她初給唐棣文作助理時做的第一份工作,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