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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謹肺都快氣炸了,這人連這種無恥的威脅手段都用得出來!他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捏緊拳頭,告訴自己冷靜再冷靜。
過了很久,蔣季澤才聽到他虛弱的聲音,“好,我可以告訴你嘉言在哪裡,不過有個條件,你得答應。”
25。
夏至才過沒兩天,江城的天氣便一反常態地成了高溫模式,尤其是正午,陽光像一團團炙熱的火球,落在屋頂、樹梢、路面以及行人的肩背,幾乎灼傷人的高溫。一隻黃白條紋的花貓無精打采地在工地附近的廢料集中處穿行,鼻子這裡拱拱,那裡蹭蹭,沒發現什麼感興趣的事物,便找了處陰涼的樹蔭,懶洋洋地趴了下來。
這麼熱的天,動物可以閒著,人卻不能閒著。半個小時的午休時間一過,工地的工人就得開始上工了。這片開發區原定的是今年年底完工,後期的進度趕得很急,承包商便趁著暑假招了不少臨時工。有點資歷的工人沒一個願意大中午上工的,這最苦的差事便落到了新進的臨時工身上。包工頭說幾句好話,再象徵性地發幾十塊高溫補貼,就不愁那些人不心甘情願地賣命。
“嘿,小子,這兩塊水泥錐,提到五樓去,給你加五十塊錢。”蹲在地上叼著煙光著膀子的工頭盯住了腳手架下一個高大的身影。他觀察這個年輕人有幾天了,估計家裡急缺錢用,這人什麼苦活重活都幹,而且從沒聽他抱怨過一句,在這個年代實在稀罕,不趁機利用一下倒可惜了。
青年果然走了過來。水泥錐看著不大,其實沈得要命,兩塊加起來足足有一個成年男人重。他先是彎下腰,吃力地試了試一塊水泥錐的分量,分兩趟麻煩,不如一次性弄上去。他找了根牢固的扁擔,一頭挑一塊,肩膀被壓得生疼,大概勒進肉裡面去了吧。騰出一隻手擦了擦額上的汗,他鼓起勁,撐著一口氣站了起來,往還沒安扶梯的樓道走去。
這一刻,什麼都忘了,什麼都沒心思去想,兩塊沈重的水泥錐壓得他不得不弓著脊背,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蹣跚著步子往看不到盡頭的樓道走去。汗水從鬢角滴落,嘴角嚐到鹹澀的味道。到四樓了,他咬了咬牙,把往外滑的扁擔用勁起了起,憋著一股勁,一口氣提到了五樓。
放下扁擔的那一刻,繃緊到麻木的四肢還不太適應陡然的放鬆,半天都沒緩過來。下樓的時候雙腿都在打顫,脊背還不能完全直起,只能扶著牆,慢慢往下走。剛下到一樓,視野突兀地出現一雙做工高階的男士皮鞋,他盯著那雙鞋,看了一秒,然後裝作什麼也沒看到的擦過那個人往外走。
手腕被一股大力猛地攫住,被迫轉過頭,對上男人狂熱到駭人的視線。他顫了一下。
兩個月不見,蔣季澤明顯瘦了,一向光潔的下巴冒出了細密的青色胡茬,他看著他,死死地看著他,眼睛裡有心疼、悔恨、和深深的自責。
沒有人察覺到男人在這裡站了多久,最開始,蔣季澤只是自虐一樣待在角落遠遠看著男生提著水泥錐上樓,看著他堅毅的脊背佝僂成一張拉到極致的弓,看著男生變得黝黑粗糙的臉,直到男生從樓上走下來,明顯打顫的雙腿,讓他忍到極限的自制力霎時全盤崩潰。他簡直不敢想象,萬一男生出一點意外,他餘生的每一秒將會在怎樣的折磨和煎熬中度過。
“跟我走”
26。
低沈的聲線鼓動著耳膜,熟悉到讓他覺得不真實。聞嘉言幾乎就要心軟了,可一個嘲弄的聲音立刻就在他心底響起:你還有臉站在這個人面前嗎,你毀掉了一個美滿的家庭啊,你造的孽還不夠多嗎。
每每想到這裡,心臟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緊,百般蹂躪,疼得無以復加,恨不得自己從來沒來過這個世界。然而疼痛越鮮明,和男人有關的記憶也越鮮明。明知道是不應該的,可一想起男人的臉,男人淺笑的嘴角,男人眼底帶著寵溺看他的神情,他辛辛苦苦構築的心理防線就全盤崩潰。更何況,他現在還站在他面前,用那樣哀傷的表情看著他,朝他伸出手。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先跟我走,有問題我們一個一個慢慢解決,好嗎?”
這不是他熟悉的那個蔣季澤,他認識的男人,從來不會這樣低聲下氣。聞嘉言的拳頭握緊又鬆開,他沒勇氣去看男人的眼睛,他怕看一眼他就變得懦弱和退縮,又變回從前的那個聞嘉言。
工頭從不遠處走過來,大概對於這兩人的對峙十分不解,在看到蔣季澤身上名貴的西裝後臉上更是多了幾分陰陽怪氣,他手插在後腰上,向著男生彈了彈菸灰,不滿道,“幹嘛呢,拿了工錢不做事啊,聞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