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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聞嘉言的……”
“是啊,他上個星期把這輛單車賣給我了,好像是急著用錢”男生剎住車,撓撓頭道,“陸老師你眼力可真好,這就認出來拉。”
急著用錢麼,陸謹苦笑,當初自己著實花了一番力氣給他申請助學金,可那小子,寧願賣單車也不要自己的幫助……
“你最近見過聞嘉言嗎?我看他都沒怎麼來上課了”陸謹也就是習慣性問問,根本不希冀任何回答。
“見過啊,昨天我還在學校後街的岔路口碰到他了,那家夥曬得別提有多黑了,跟剛從非洲回來一樣。”
陸謹黯淡的眼睛一下亮起來,俊秀儒雅的臉顯出一股不合時宜的激動,“是嗎?他──現在在做什麼?”
“好像是在附近做什麼兼職吧……”男生撓了撓頭,不解地嘟囔,“那一帶都是工地,真不知道那家夥去哪裡做的兼職,而且都要考試了……”
陸謹心頭一跳,腦海裡冒出很多種不好的可能性。連忙跟那個男生道了謝,也顧不上吃飯了,直奔學校後門。
天氣一天比一天熱,等他走到後面在建的開發區那一塊兒,身上的襯衣已經都汗溼了。大中午的,工地上作業的人也不多,都三三倆倆地聚在鋼筋水泥的空架子下吃盒飯。陸謹穿得優雅斯文,走在這些衣衫破舊的民工中十分扎眼。頻頻有人抬起頭來看他,又漠然地低下頭去,佈滿風霜的臉麻木而呆滯。
焦急的目光掠過蹲在地上大口扒飯的民工們,陸謹又是期待又是害怕,期待的是能在這裡找到聞嘉言,怕的也是在這裡找到聞嘉言。那孩子心地太善良,很可能因為內疚而做一些傷害自己的事……
20。
急切的目光在一個角落的腳手架下定格,那人背對著他,坐在牆角吃盒飯,身上的T恤和長褲已經髒得看不出顏色,安全帽壓得很低,和這裡的大部分民工沒有任何區別。可陸謹只掠過去一眼,就立即站住不動了。
是聞嘉言,這家夥竟然真的──胸口升騰起的不只是心疼還是氣憤,大步走過去,角落的人似乎感應到什麼,站起身,背對著他,低頭端著盒飯往另一個方向走,步子越來越快。陸謹都快跑起來了,又是這樣,這個固執的家夥!
“聞嘉言!”陸謹大聲喊,恨恨的語氣迴盪在工地上方悶熱的空氣裡,“你小子給我站住!”
那人跑得更快,陸謹一文弱書生,氣喘如牛地追在後面,加上沒吃中飯,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喊話的語調也越來越弱,“聞嘉言……嘉言……你等等……”忽然一個趔趄,絆在不知哪裡戳出來的鋼筋上,下意識啊了一聲,身體往前栽去。
“陸老師,你沒事吧?”聞嘉言聽到後面的聲音,腳步剎住,往回跑。陸謹半蹲在地上,神情痛苦,白淨的臉泛著汗。他腳踝被重重撞了一下,這會兒痛得站都不站起來。聞嘉言把他扶起來,陸謹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陸老師?”聞嘉言擔心地看著他,隨即,眼底又浮上自責,“都怪我,不該跑的,還害你受傷……”
陸謹忍著痛,嘆了口氣,“別總把什麼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誒,先找個地方坐吧。”
臨時住處光線昏暗,簡陋的單人木床,一張小矮桌擱在床頭前,把剛買的盒飯和礦泉水遞給坐在床頭的陸謹,聞嘉言從對鋪的工友床上翻出兩張舊報紙,鋪在矮桌上,就算凳子了。
“你每天就吃這個?”陸謹開啟一次性飯盒,看了眼上面的菜,眉頭蹙起。
“聞嘉言,你這麼折磨自己,是想贖罪嗎?”
男生垂下眼,手放在膝蓋上,沈默。陸謹的視線放低,看到男生被磨得粗糲的雙手,再往上,是曬得發紅的頸部,黝黑的臉,顴骨處的凹陷形成冷峻的陰影,嘴角拘謹地抿著,和他記憶中陽光帥氣的男孩完全判若兩人。
胸口像被什麼紮了一下,疼得陸謹措手不及。他把盒飯放到一邊,手伸出去,猶豫了一下,還是摸了摸男生的腦袋,“嘉言,跟我回學校吧。這件事不是你的錯,再說,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再怎麼內疚也於事無補……”
他想說那個姓蔣的男人才是罪魁禍首,都有家室了還敢做這種事,浸豬籠都不為過。你還這麼年輕,有大好的將來在等著你,栽在這種男人手上實在是浪費生命──不過,這些放肆的念頭也就是想想而已。
“是我的錯,當初都是我纏著他……”男生的頭低下去,脊背彎成一張拉到極致的弓,這麼多天的委屈和辛酸總算在這一刻有了宣洩的渠道,“……我早就應該想到的,他那麼優秀的人,肯定有了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