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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叫聞嘉言,沒有重名的,有事嗎?”
梁晨囁嚅了半天,心中驚疑不定,一個此前從來沒冒出過的大膽的猜測突然閃電般掠過她的腦海。她咬緊了嘴唇,顫抖著手從包裡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幾秒鍾後,她對面的男生歪頭把震個不停的手機從兜裡拎出來,梁晨清楚地看到螢幕上閃動著一串熟悉的數字,一陣猛烈的眩暈頓時席捲了她。
18。
“你……認識蔣季澤?”她驚異於自己竟還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說話。
聽到這個名字,男生明顯地楞了一下,那一下,梁晨什麼都看懂了。
“你知道我是他的誰嗎?”伴隨著巨大的被欺騙後的憤怒和恥辱而來的,是同樣巨大的破壞慾,以至於她嘴角都掛了一抹連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惡毒的冷笑。
男生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同樣不明所以的,還有自始至終都沒來得及插上一句話的陸謹。
“我是他老婆”梁晨冷冷地看著男生的臉漸漸變得青白,“難道他從來沒告訴過你嗎?”
“聞嘉言!”
陸謹氣喘吁吁追在前面埋著頭徑直悶走的男生後面。空蕩的長廊上他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喊了幾聲,前面的人都沒有回答,他急了,加緊腳步,一隻手搭上男生的肩頭。
“聞嘉言,你聽我解釋──”
男生停住腳步,轉過臉來,眼神空洞地看著他,“解釋?……你要解釋什麼?你不是早都知道了嗎,我是個無可救藥的同性戀,還喜歡上了一個比我大十歲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事業有成,家庭美滿,我卻恬不知恥地插進去一腳,蓄意破壞別人家庭。我這種人以後出門要被車撞,死了要下十九層──”
眼前忽地一暗,額頭撞上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陌生的溫潤的氣息包圍了他,他怔了一下,剩下的話語斷在乾澀不已的喉嚨裡,同時下意識想要掙脫男人的桎梏。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陸謹卻順勢把他抱得更緊,像安撫一隻受傷的小獸,他一隻手按著男生的後腦,另一隻手輕輕撫著他的肩膀,嘆了口氣,“我沒有看不起你,你也不能看不起自己。那些話以後不準說了,哪有這麼詛咒自己的。你還這麼年輕,一點事受不了就死啊活的,你對得起你父母,對得起你自己嗎。”
他懷裡的腦袋動了一下 ,半響,一個悶悶的聲音從他胸口處傳來,“陸老師……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這回輪到陸謹發愣了,為什麼要對男生這麼好,不只是因為他是他的學生吧,他的那些心思,其實比誰都見不得光,只是一直被掩蓋在師生情的美好表象下而已。
“不是應該很討厭我這種人的嗎?”
“陸老師……”
陸謹按住聞嘉言抬起來想看他的腦袋,從男生身上傳來的味道讓他有些恍神,“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嗯……”陸老師今天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這種不一樣讓聞嘉言有些忐忑,又有些說不出的惶然的期待。
“因為……”陸謹低柔的聲音抵達他的耳畔,“我和你是同一種人……”
19。
江城的今年的夏天來得悄無聲息,校園裡的蟬鳴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聒噪起來的,從早到晚,沒完沒了。陸謹關了正對他辦公桌的南窗,轉身,把桌上的教研報告整理好放進抽屜,舉止間有幾分說不出的煩躁。自從那天他向聞嘉言坦白了自己的性取向之後,便再也沒見過他了。不知道是不是把那孩子嚇到了,怕自己以後對他居心不軌麼……還是那天那孩子受的打擊實在太大,過於自責而不敢再見他……
東苑的男生宿舍陸謹去了不止一次,多半打著查寢的幌子──雖然有幾次倒也真是接了校委會的命令,去和學生交流師生感情什麼的。每次在聞嘉言住的那個寢室停留的時間最長,終究是有私心在裡面的,想看看男生怎麼樣。不過天不遂人願,一次都沒見到過。只見到男生床上的被子疊得很整齊,書桌也不像其他男生的雜亂,收拾得乾乾淨淨,就像等著給別人用似的。問室友,都說男生已經很多天沒回來過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大學裡畢竟人情淡薄,同學夜不歸宿是常有的事,也沒有誰會特地去關心詢問。陸謹失望的次數多了,再去宿舍便不怎麼抱希望了。打電話吧,永遠都是關機狀態,他又急又憂,期末臨近,這小子還不回來上課,是想一路綠燈麼。
下樓,去東苑食堂吃飯,路上碰到系裡的學生,騎在單車上跟他打招呼。陸謹看到那輛單車,晃眼的銀色,很熟悉,他一怔,脫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