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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鋤斷了嫩生生的娃娃菜的根。
這不,才鋤了兩行(這土地有近十米長,卻只有三四米寬),嚴澈已經滿頭大汗,臉色發白,不由地暗暗咒罵了幾聲自己的破鑼身子,還得繼續幹活兒。
這時,埋頭鋤草的嚴澈,突然覺得有人盯著自己。
猛地一抬頭,順著那道視線的方向,嚴澈望向了橋頭……愣住了。
橋頭上。
站著一個男人。
一個身材洗得已經近乎白色的灰道袍,一頭白髮白的透明地披散在肩頭的男人,站在橋頭,眼神是那麼溫柔,那麼充滿愛意地看著嚴澈。
手一顫,嚴澈手裡的鋤頭,落在了軟軟的土地上,鋤刀深深地扎進了土地裡。
“我回來了。”
那個站在橋頭的男人眼裡的世界只有橋下的嚴澈。
男人嘴角帶著一抹溫柔地笑,用那麼溫柔低沉得仿若耳畔呢喃地聲音對嚴澈這麼說了一句話。
話音一落,嚴澈整個人不可遏止地發起抖來。
是了。
就是這個聲音,在夢裡的,就是這個聲音。
是了。
就是這個聲音,就是這個人,在昏迷之前陪伴了自己三百多是個日子,任勞任怨,沒有半句怨言。
是了。
這三年裡,腦子裡,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缺少了一部分……父兄親人們言詞造句小心謹慎,原來,都是因為這個人。
就是這個人,一走三年,音訊全無。
就是這個人,午夜夢迴,睜眼天明。
就是這個人……
想到這裡,嚴澈眼眶一熱,眯了眯眼,緩緩地彎腰,在地裡撿了一塊軟軟地泥土,仰首砸向了橋頭:“站在那裡裝什麼‘嗶’,還不快下來鋤草翻地?”
泥土在男人身上的灰白道袍上落下一個痕跡,男人微笑變濃,濃濃地,暖暖地延伸至眼底,心底。
男人一躍而下,落到了嚴澈身邊。
嚴澈惡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踩壞了菜,一會兒有你好看!”
男人貪婪地看了嚴澈一眼,似要將嚴澈深深銘刻在靈魂上一般,突地,男人咧開嘴……一臉傻笑地彎腰撿起鋤頭,熟練地,乾淨利索地鋤草翻地。
嚴澈揉了揉眼角,忍著心中滿溢的甜蜜,“哼”了一聲,抖了抖蓑衣上的雨珠兒,挺直了脊背,走到了一旁,明目張膽地當起了監工。
三年了。
藤子都跟著万俟章臺離開的時候。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再也回不來嚴家灣,看不到心念唸的那個人。
可是三年過去了。
藤子都回來了,看到那個人在斜雨中,披戴著被雨水沖洗一新的蓑衣斗笠,活生生地在眼前……万俟章臺說那個人有可能忘記他,可是,見到了那個人,他,還記得他。
想起那些初到挲彌山做植物人,每天都是苦死人的中藥為生的日子……想起那些潛入蕭家的血雨腥風,為了他親自手刃了蕭青山的日子……想著將被囚禁得已經不成人樣的蕭辛偐和翟讓救出來護養,且自己也養傷祛毒的日子……
藤子都覺得有了這一刻,那些日子算狗屁:活著,真好!他還記得自己,還等著自己,真好!
“蕭辰偐死了。”
“嗯,我知道。”
“在東海海面發現的屍體。”
“嗯,我知道。”
“
就是你離開的那一年。”
“嗯,我知道。”
“那一年發現了陰靈渠,發現了地下皇宮,發現了水言闕。”
“嗯,我知道。”
“蕭青山死了,顧長河也死了,莊暮生來霧戌山跪著求嗲原諒他,放他一條生路。”
“……嗯,我知道。”
“秋兒……不,翧兒一個月前跟著珍七回來過,聽說在挲彌山跟著那幾個牛鼻子修煉。”
“嗯,我知道。”
“家陵出息了,柳歌進了戲劇學院,曲兒說長大了要當海軍,春兒上高中了,年年都拿獎學金……大哥大嫂生了一對龍鳳胎,姐姐叫嚴家阡,弟弟叫嚴家陌……家陌過繼給了二哥,老祖說了,春兒和翧兒都過在我名下,是我的兒子女兒。”
“嗯,我知道。”
“……大伯二伯如今都住進了咱霧戌山莊,家裡的果樹每年都能摘好多果子,魚塘裡的魚和蓮藕都是供不應求。”
“嗯,我知道。”
“二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