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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暖衣單,葉雪山登時慘叫一聲跳了起來。顧雄飛嚇了一跳,連忙上前要去抱他。可葉雪山是疼瘋了的人,哪裡能被輕易抱住?張大嘴巴哭泣起來,他也不會說,也不會道,單是出於本能的亂衝亂撞。阿南在外面聽到聲音,連忙撒腿跑進包廂,結果就見顧雄飛已經把葉雪山摁在了地上,正在連撕帶扯的扒褲子。
阿南一驚,正是摸不清頭腦;好在顧雄飛隨即就向他下了命令:“過來幫忙!他燙壞了!”
一場忙亂過後,葉雪山被顧雄飛抱到了小床上。
顧雄飛坐在床頭,懷裡摟著葉雪山的上半身。葉雪山的長袍長褲,包括鞋襪,全被剝下去了,渾身只剩下一件薄綢小褂。兩條白皙的長腿伸出去,旁的地方不論,腿根那裡先是一片鮮明的紅。他腿長,伸直了能一直蹬到床尾,於是阿南就沒有地方坐,只能彎腰站在一旁,雙手捧著一條水淋淋的溼毛巾,很小心的為他冷敷傷處。
葉雪山疼死了,可是哭過一陣之後,也就沒了力氣再哭。把個汗津津毛茸茸的腦袋窩到顧雄飛胸前,他微微張開了嘴,一口一口的吸氣。右手腕處的紗布滲出了鮮紅顏色,他忽然呻吟著一挺身,把腦袋拼命的往顧雄飛懷裡拱。
顧雄飛第一次用心的伺候了人,結果落得如此局面。眼看對方腿根那裡已經起了小小的水泡,他閉上眼睛嘆了一聲,真想把葉雪山活吞了。
吞進肚裡,就安全了,也安心了。
阿南有辦法,他給葉雪山打了一針嗎啡。嗎啡還是從醫院裡買出來的,當然是憑著顧雄飛的面子與錢。家裡的一切都沒安頓,不過現在顧不上家裡了,先去北平佔住位置再說。
一針嗎啡扎完,葉雪山果然漸漸安靜下來,然而依舊窩在顧雄飛的胸前,偶爾輕輕的呻吟一聲。阿南斜出一眼,心裡酸溜溜的不舒服,因為看到顧雄飛在摸葉雪山的頭髮,還摸了葉雪山的臉蛋。
本該捱罵的副官逃過一劫,因為臨時找到了燙傷藥膏送過來,算是將功補過。葉雪山枕著顧雄飛的大腿,光著屁股躺了一路。
嗎啡與藥膏加起來,讓葉雪山慢慢鎮定下來。阿南開啟車窗,迎風晾乾了褲子。及至火車到站之前,葉雪山穿戴整齊站起身,也能拖著兩條腿慢慢的走了。阿南很心疼的跟在一旁,心想這可不算瘋子的錯,瘋子被熱水燙了,還不能叫幾聲嗎?
106、兩難
顧雄飛許久沒有回家,家裡全靠著一名管事人照應。這管事人要說好,好不到哪裡去,因為既不精明也不勤勞;但由於懶得連心思都不願意動,所以也絕對不壞。提前收到電報得知顧雄飛快回來了,管事人按照老規矩,指揮僕人四處灑掃一番,又把閒逛的大師傅們召回廚房,讓顧宅像臺機器似的,馬馬虎虎的重新運轉起來了。
顧雄飛和葉雪山、阿南、以及一名笨手笨腳的副官,被家中汽車從火車站接了回來。阿南攙扶著葉雪山邁進大門,兩隻眼睛又不夠用了。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他心中暗想:“大爺可真是太闊了,好這宅子,大概和王府也差不多了!”
及至走進了迎面的大洋樓裡,阿南又開了眼。本來他以為林子森的小樓裡面一色嶄新傢俱,就算豪華了;沒想到和此處一比,那些傢俱平白的就顯出了廉價。低頭望著腳下所踩的波斯地毯,阿南正要看清上面花樣,不料身邊的葉雪山忽然不動了。
他扭頭輕聲催促道:“走啊,怎麼,又疼起來啦?”
葉雪山若有所思的盯著地面,目光發直,同時身體微微的顫抖。顧雄飛也轉向了他,不知又出了什麼狀況。一絲潮暖的氣味緩緩升起,阿南忽然大叫一聲,彎腰掀起了葉雪山的長袍。
顧雄飛看得清楚,就見葉雪山的褲子已經從上向下溼到褲腳,莫名其妙的伸手摸了一把,他扭頭去問阿南:“怎麼回事?”
阿南臉都白了,慌忙推開顧雄飛的手,他開口答道:“少爺……尿了。”
隨即他放下長袍,語無倫次的又要解釋:“大爺您別生氣,少爺他不是故意的,他平時在家也不尿褲子,今天是——今天是受了驚嚇。還有他上午尿過好多次了,他的尿不臭。我……我這就去給他擦乾淨。”
顧雄飛看著自己的手,只覺不可思議——自己竟然摸了尿!
他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作嘔,照例來講,應該嘔一嘔,可是抬頭望著失魂落魄的葉雪山,他又沒了想嘔的慾望,心中只是透骨的涼。葉雪山先前千不好萬不好,但活潑伶俐是真的;顧雄飛沒想到不過是一年的光陰,葉雪山就被折磨得死了靈魂,空餘軀殼。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