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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颯然是這個味道嗎?我發現我忘記了,席颯然喜歡打籃球,打完籃球我們會躺在草坪上發呆,看雲捲雲舒,任熱汗流進泥土裡。小時候席颯然和我一樣高,後來他只到我的肩膀,他總是憂心忡忡地叮囑我,小白,我追不上你了,你不要再長高了。我說打籃球會長高。他就這樣迷上了籃球,有時候穿著我的球服,像個心灰意懶或者朝氣蓬勃的街舞少年。
陸明銳搖晃著我的肩。
我知道陸明銳說了什麼。我的聽力普通,但是擅長壓碼,可以聽完整段聽力材料再去看選擇題,可以聽小語種教授滔滔不絕數千字講義,再籠統地記下中心思想。因此到了大學時,同學只要帶上數碼相機,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揣手聽教授講課。
我不是不想回答陸明銳,而是我的思維太活躍了,不可能安分地活在當下。我不知道陸明銳為何堅持和我做朋友,除了沉默,我沒有別的優點。我的內心盛滿了汙水,有時候凝固,有時候融化,無法改變的是,這是一泓臭不可聞無法靠近的汙穢。
陸明銳改變了策略:“解釋就是掩飾,沉默就是預設。”
我就這樣預設了陸明銳這個朋友。然而在室友看來,白栩文和陸明銳本來就是朋友,現在兩個人又更近了一步。陸明銳包攬了白栩文的課堂筆記、三餐飲食和換洗衣物。白栩文甚至幾次,在洗澡或者入廁的時候,把貿然闖入的陸明銳扔了出來。
在我看來這很正常,衛生間只有一個蹲位,沐浴也只有一個噴頭。不正常的是陸明銳,他什麼都要爭,什麼都要一探究竟,我在衛生間自閉超過二十分鐘,他就會憂心忡忡,問我是否安好,懷疑我丟下他,在裡面獨自用功開小灶。
有一次,他竟然突發奇想地問:“栩文,你是不是在做handjob?”
我把菸頭沖走,從衛生間裡出來時,整層樓都傳著白栩文在衛生間裡做handjob的小道訊息。最後這個訊息風靡全校,常候在男女寢室分岔路口,給我送牛奶的長髮女生,我已經忘了她的名字,她低著頭這麼說,沒什麼的……我理解你……
我不能理解陸明銳。但是我終於找到了給席颯然寫信的理由,內容是這樣的,我學校有個神經病,名字是陸明銳……如果我一直和席颯然保持聯絡,我可以這麼寫,我保持了嗎,沒有,因此我無話可說。我已經被陸明銳包圍了,他擅自闖入我的生活,他干擾了我的思想,甚至干擾了我沉靜的回憶。最為可笑的是,他的一系列舉動,只是為了超過白栩文這個名字,讓陸明銳三個字名列前茅。我決定不參加期末考試。
☆、第三章
“栩文,你生氣了。”他在一天夜裡福至心靈,良心發現,小聲地問我。
但他問錯了問題。我從不回答明擺著答案的問題,這樣顯得他情商有問題,而我智商有問題。然後他把手探了過來,放在我的腰際,篤定地說:“你不可能沒做過。”
他的提問是三段式的:“難道你真的沒做過?”就像一個正常人質疑一個不正常的人。
我聽見周遭的悶笑聲,從那些原本應該熟睡的被窩裡發出來。“笑什麼笑,睡覺。”我在盡室長的職責,透過無視他,讓他放棄這個不可能進行的話題。他放棄了嗎,沒有,陸明銳是一個具備探索精神,也勇於探索的人。
他的手不安分地滑向我的小腹。我知道他想做什麼,只是不知道他出於什麼心理,也不需要知道。“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我低聲威脅他。
他不信。因為這是上鋪。他的手還在繼續遊走,他的聲音,沒有聲音,他的嘴唇貼著我的耳郭,他不懷疑我在聽覺這方面的能力,就算所有文字都變成清子音,我也能從微弱的氣流變化聽出他在說什麼。
“我幫你做。”
我轉過身冷冷地看著他。黑暗阻隔了我們的表情。我閉上了眼。手指和呼吸在流動。
我在想,陸明銳如何製造下一個小道訊息,這時,我不能想席颯然,不能把席颯然和陸明銳聯絡在一起,我必須保持頭腦的清明,清明的頭腦告訴我,陸明銳是一個卑鄙小人,他卑鄙之處在於,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卑鄙。新華字典定義這個詞為,無恥。新華字典太有才了。想完之後,我搪開他的手,開啟他的雙腿,順著腿根往中心揉了揉。他硬了,我沒有。我翻過身,盯著黑暗中的牆壁和成摞的練習冊,思考沒有問題的問題,席颯然的音容笑貌又回到了我的腦海裡,我的意識如同攝影機,惆悵地追逐著席颯然的一舉一動,他笑著側頭對著水龍頭喝水的模樣,唇紅齒白,能看見舌底的陰影,他的舌尖挑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