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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馬屁一邊要借閱。結果大師傅板著臉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你們不懂,斷然拒絕。
我當然不懂大師傅的理論,某一天大師傅終於不勝睡意的睡著了,我們把大師傅的書拿來一觀,嚇了一跳,書上滿紙是“啊”“恩”“呀”的,於是我們明白大師傅的書上哪有黃金屋?只有顏如玉。大師傅醒了責備我們,我說:“大師傅,你何必看完天下書呢。我們鄰國有愛情動作片。”於是我在黃關心的電腦上隨便百度一下,網站無數啊,大師傅看見了血脈噴張的圖片和鏡頭被深深吸引,相見恨晚,大呼我們是同道中人。從此大師傅與我不再陌生,後來聽黃關心說之所以相信我還是大師傅在他面前說起我。
何男那廝是個機器人。不睡覺的。
現在說說這個廠飯的吃法。那可要說每逢下班前的半小時,都得把口水流完,回想昨天吃了排骨今天會不會燉雞。然後一到飯點,眾人便丟下手頭一切活兒,所有工作全都呈半途而廢的情形,搶佔洗手池,然後搬著桌子到作坊中央,神速的人手一支菜碗的坐下來,也不禮貌也不等待。
看看眾人的吃相,陳雲傑吃得碗裡翻江倒海,何男吃得口裡翻江倒海,大師傅吃得菜碗裡翻江倒海,老闆娘的嘮叨在喉嚨翻江倒海,黃關心的四歲女兒在桌子上翻江倒海,黃關心罵的老闆娘翻江倒海,我的胃也翻江倒海。當然,好久好再習慣了是其一,其二是飯菜的味道還不錯,比表哥廠的食堂大爺煮的高了一個規格。
黃關心的作坊亂,是那種毫無章法的亂。表現在工作中就是扳手鉗子等工具們並不甘心於某個角落,它們彷彿會長腿一樣,你不用的時候遍地都是,用的時候偏偏同你做起迷藏,讓人頓足,火燒眉頭的急。
大師傅要做活兒,找不到工具,十分鐘的活竟然花了二十分鐘來找銑刀,惹得黃關心大罵:那個王八蛋龜孫子拿了不迴歸原位。並揚言要調出影片罰款五十元,事後發現是他自己。
鐵削更是如天女散花般鋪了一地,能穿三個月的布鞋在這裡最多一個月,老闆娘索性穿起了木屐,所以總是看見有人坐到板凳上沒事就去把鞋底的挖鐵削玩兒。有一次黃關心的白狗喉嚨卡住了,狗的咳嗽聲聽了讓人毛骨悚然,眾人以為這狗廢那麼大的勁一定是要吐象牙了,不料它卻從嘴巴里吐了幾顆鐵削出來。又有一次,某客戶深夜拿來零件,他平常是沒見過機械的更不認識鐵削,他進來後手電筒一掃,地上一片反光,大呼以為遍地碎銀。
陳雲傑和我的打雜生涯並沒有持續多久。
終於等到某一天大師傅說服黃關心要上我上機,看看我的斤兩。是做那種600多毫米的風扇蓋,鑄鋼件,容易蹦刀,我依據平常手法,熟練的操作630的手柄並隨隨便便的掛著走刀,車削起來,當然這對我來說好像司空見慣,但在黃關心的眼裡全是不可思議,他的意思是:書生還能做技術活。
陳雲傑那邊取得黃關心的信任更是讓黃關心小賺了一筆。那時,外面過來一個工地上的工人——地道典型的泥水工,他拿了個小部件叫黃關心焊接,黃關心不悅嫌錢少還浪費時間想把他叫到別的地方去,這時陳雲傑當起了雷鋒,他給泥水工搞掂,黃關心更不爽陳雲傑還罵了他笨,一個小時後泥水工拉了一卡車的小部件過來,黃關心大喜。當晚就叫老闆娘加酒加菜要吃好喝好,說:“今天他招了兩個人。”
至於何男,黃關心更是覺得撿到寶了。黃關心本來就喜歡並欣賞佩服甚至敬重那些力氣大的人的,就算是我平常一個人上下較重的工件他都會投來讓人舒服的目光,那就別說氣力過人的何男了。何男打小就奔跑在山川,本就練了一身鋼鐵樣的肌肉,雖然這幾個月他消瘦不少,但底子好,即使沒有金庸小說裡面那麼內力真氣厚博那麼誇張,他的蠻力也足可以當兩個壯漢的,經常幫助大師傅裝夾重件幾乎都是他個人所為,大師傅舒服的袖手旁觀。
何男並不能理解這太多的機械知識,畢竟他同他爺爺在山上住的太久,幾乎快要同這個世界脫軌。何男安心的憑著自己的強悍身軀認真的打起了雜。他晚上睡我們中午睡過的床,早上起來得格外早並精準,黃關心說,他簡直就是個鬧鐘。他總是先跑步幾十分鐘,完了回頭握著大圓鋼舉重,以至於每次陳雲傑和我睡眼惺忪的來上班都能見到迎著太陽舉著鐵棒子的何男。
我對陳雲傑說:“你看何男,再看看我們,我們就他妹的全是東亞病夫。”
下班後的時光倒還愜意。
沒事就坐工業集中區門口的購物廣場看些美女們,養養眼睛,有空的時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