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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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時間的推移,身上愈演愈烈的劇痛讓有種全身都在被毆打的錯覺,從頭頂到指尖,從面板到骨髓,連內臟腦髓都在疼痛。
在這佈滿四肢百骸的疼痛中視覺和聽覺都逐漸被奪去,意志一點點流逝,陷入無聲的黑暗中時,我依舊能感受到渾身的顫抖,血液乃至骨髓都在劇烈地顫抖。
在睡夢中,我看見我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地沸騰,接著經受不住細胞膜內液體可怖的翻滾,一個個都在爆裂,像裝滿了水的氣球被瞬間戳破,“嘣!嘣!嘣!……”
只是迸濺出來的液體不是清水,而是血液般的暗紅,滿眼的暗紅。
在這無邊的暗紅中突然擠進了一絲光亮,像抓到救命稻草般我猛地睜開眼,結束這個噩夢。強烈的光線不再刺眼後我看到的是滿眼的白色,是病房。
向四周掃了幾眼,眼前只有張言熙。
他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道:“不用看了,爸媽在外面吵架。你能耐啊你,被打成這樣竟然全程都不帶吭聲的。媽當時就站在門口偷聽,你就算是稍微哼一聲她都衝進去阻止了。”張言熙的語氣失去了以往的冷漠,帶著些許激動與指責。
也許是麻醉還沒完全消退,我懶得和他較真,也懶得稍微抬一下頭看看自己的傷勢,漫不經心地說:“被打成怎樣了?”
“多處軟組織損傷,鎖骨輕微骨裂,小腿骨裂,斷了一根肋骨,幸好沒戳到內臟,否則你現在就不能這麼輕鬆地和我說話了。”接著他質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麼,父親教訓別人一直很有分寸,這次都幾乎失控了。”
“幾乎就是沒有嘛,沒把我打死,證明還是心疼我這個小兒子,沒事啦,沒事啦。”我本想揮揮手,結果稍微一動就“啊”地叫了一聲,充滿責任感的痛覺神經讓我放棄了這個動作。
“還以為你不知道痛字怎麼寫呢,叫得挺嘹亮的嘛。”他一臉鄙夷地看著我:“張言旭,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像一個壞掉的瓷娃娃,可憐又動人。”
“行了行了,我都醒了大半天了,還不去叫醫生,你想我媽擔心到什麼時候?還是想他們吵到離婚,然後整出兩個單親家庭?”我亂七八糟地說了一堆,制止張言熙的絮絮叨叨。
張言熙恢復冰山臉,卻洩憤般捶了一拳床頭的呼叫按鈕,連我都想替按鈕和他的拳頭喊疼。
他冷言冷語道:“改天再套你話。”接著他勾了勾嘴角,不屑地說:“不過九成是和劉殿有關吧。”
我不作聲,正好,醫生進來了,張言熙站起來說:“我去叫爸媽。”
一小會兒過後,一窩人圍在我床前。母親坐在床邊,輕輕握著我的手,眼睛腫得跟桃子似的,讓我有種我現在是彌留之際的錯覺。父親站在她身後,看她時眼裡是內疚與柔情,看我時是嚴厲與還沒息去的怒氣。張言熙不遠不近地站在一旁,一臉漠然地看著。
有點過於有愛心的女醫生嘮叨吩咐解釋了漫長的時間,才出了病房。
母親守了我好一陣子後,在父親的勸導下隨著他離去,整個人比我還虛弱的樣子,看來是擔心壞了。
這下就剩張言熙了。
我一改剛醒那會兒的態度,用服軟的聲音請求著:“哥,別讓二哥知道我被打了,他現在正好去度假了,能幫我瞞多久就瞞多久好嗎?”
這時他手機響了,他接了個電話說:“可以,不過你明天得告訴我你惹怒爸的詳細過程。”
“我擦,我還沒說你給劉殿送去的那些破照片呢。”我不滿道。
張言熙完全無視我揭穿他的話語,“你可以不答應,別的明天再說,我得走了。”說完就往外走。
“喂,喂!我答應。”看著頭也不回的背影,我連忙說道。
“我知道了,有事給我打電話。”張言熙筆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我朝著門口吐舌頭,“傻子才會打給你自虐呢。”
不過倒是要給劉殿打個電話,以便確認他具體什麼時候回來。
不過,手機呢?一個個都走了,也不留個人照顧我。
過了一會兒,護士進來了,我對她說:“請問你知道我的手機在哪嗎?”
“稍等。”她從床頭的櫃子裡拿出一個袋子,說:“這是你的隨身物品。”
“麻煩幫我拿一下手機。”
她朝裡面翻了翻,疑惑道:“沒有手機。”
看來是被沒收了,我都這樣了,父親也不讓步呀。
“那可以把你的借我打個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