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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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會的了,放心吧。”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聊以安慰。隨後向三樓的書房走去。
門是開著的,父親端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十指交叉搭在桌面,骨頭捏得“咔咔”響,面無表情地說道:“把門關上。”
聞言我關上了門,頓時有種遠遠甚於以前的對於父親的懼怕,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低著頭站在書桌前。
父親鬆開十指,右手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語氣凝重,“知道我為什麼叫你。”
“知道。”我故作鎮定,如果現在就示弱,那麼父子間的這場戰役,我必敗無疑。既然之前下定決心,所有的代價都一人承擔,那麼現在只是第一步,不可以退縮,也無法退縮。
“知道什麼?”父親的聲音愈發陰沉。
我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睛,“我和劉殿的事。”
他眉宇間洶湧著怒氣,“給我說明白,是不是成了同性戀之後連話都不會說了?”
我閉口不語,只是看著他,熟悉卻帶著幾分陌生的嚴肅面孔,甚至可以說是刻板。說實話,我從未如此端詳過這張打出生開始就認識的臉。不為什麼,只為父親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存在。誰會有膽量直視至高無上的君王?臣民只能瞻仰膜拜,以及服從。而今,這個權威在我心中將不復存在。
父親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無聲的腳步像是倒計時般宣告審判的到來。
在父親面前必須維持最得體最標準的行為舉止,此時我站得筆直。微微俯視眼前的人,明明比對方略微高一點,卻覺得自己如螻蟻般渺小。
“我不是成了同性戀,我本來就是。”我不卑不亢地反駁,即使是螻蟻,也要當一隻毒螞蟻,起碼戰鬥力還是有的,“我喜歡劉殿,這一點不可能改變。”
我的話一出口,父親的神情剎那間變得猙獰異常,他低吼著:“你給我跪下。”
我站得愈發筆直,“我喜歡他,我不認為我做錯了。”
“跪下!”他惡狠狠地指著地板,積聚的憤怒瀕臨爆發的邊緣。
“我沒錯。”我冷冷地說,立場已經表明了,事到如今,再也沒什麼好害怕的了,因為接下來的後果已成定局。
父親繞到我身後,我依然站得挺直。左腿被踢了一腳,強而有力,“嘣”的一聲悶響,我直直地跪在地上,膝蓋與腿肚傳來鈍疼,由於是木地板,所以膝蓋並不是很疼,只是小腿有種要斷了的錯覺。
“在這裡跪著,給我好好思過。”父親的聲音漸漸飄遠,“還有以後不許見劉殿。”
我跪著一動不動,牙關有點顫抖,但聲音還是穩穩地響起,“我不需要反省什麼,並且你阻止不了我。”
細微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幾秒鐘後,後背又捱了一腳,整個人向前摔去,頭恰好撞在前面的書桌上,疼得眼前金星直冒。
後背的疼痛讓全身變得麻痺,緩了好一會兒才掙扎著爬起來。但我知道這只是前奏,父親從書桌旁的球棍桶裡抽出一支高爾夫球棍,出櫃時的噩夢即將重演。
作者有話要說:
☆、捱打
我仍舊跪著。
父親握著球棍踱步而來,球棍在地面上拖行著,木地板上發出細小的划動聲,沙啞卻尖銳,悄然地擴大身上每一個恐懼的神經元。
父親在跟前定步,划動聲停止,低沉的嗓音響起:“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認不認錯?”
骨頭硬的人通常沒有好下場,雖則如此,我還是堅定不移:“我沒錯。”
“嗖”的一聲,棍子劃破空氣。接踵而來的是骨頭與金屬相撞的聲音,上臂傳來強烈的鈍痛,幾乎是跳過肌肉,直接揮在骨頭上般疼痛。
但我的聲帶沒發出任何聲音,把身體的不滿強加於意志的叫喊硬生生堵在喉嚨深處。當年被打時我可是叫地拆天,換來了母親和哥哥的求情。這次不會了,說偉大點,是對於愛情的尊嚴的捍衛;說直白一點,只是現在的自己固執倔強一根筋。
腦袋上方懸著一個憤怒且嘲諷的聲音:“我會讓你相信自己有錯。”
肋骨、腿骨、鎖骨,骨頭與金屬之間的碰撞構成一曲奇妙且駭人的旋律,我早就倒在地上,蜷縮著,不用護著腦袋,因為對方避過了一切要害:頭部、腹部、關節、脊椎,專挑無關痛癢的地方打,從這方面來看,這是一場父親理智而節制的教訓。
沒什麼好擔心的,疼痛而已,忍忍就過去了。只是後悔自己沒穿多少衣服,更沒長多少肥肉來多阻擋一下捱打。
但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