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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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回來,您別擔心……好,待會見。”
(一八五)
池瀚章究竟上了年紀,吳真把池濤送進門,一直幫他把池濤攙進房間,安置在床上。
池瀚章給池濤脫下外衣和鞋襪,給他蓋好被子,從池濤房間出來,吳真立刻道別,池瀚章卻跟在他身後出了門。
吳真連忙推說不用送,池瀚章笑笑,“沒事,往外走還遠著,我送送你。”
吳真沒再推讓,兩人一前一後的下樓,走在報社家屬院內,池瀚章仍沒有回去的意思。
許多年了,家屬院的變化並不大,好像,一草一木,都是吳真熟悉的。
兩人隨便聊著,他聽見池瀚章突然說,“吳真,有件事,我還想拜託你。”
池瀚章的語氣很鄭重,吳真轉過頭靜靜看著他。
“小濤這孩子,從小就內向,我工作又忙,跟他交流不多,現在,他長大成人了,什麼事情,就更不會跟我這個當爸爸的說。這孩子這半年,不管怎麼在我面前怎麼藏著掖著,我知道,他有心事,他也二十好幾了,也沒正經談個女朋友,我看他這陣子,倒像是失戀了,三魂沒了大半,問他什麼,他也不說。”
“他從小就把你當哥哥,跟你也親近,我知道你現在工作忙事情多,所以,才說是不情之請。你能不能抽空,跟池濤談談,要真是失戀了,開導開導他,要是沒有,也勸勸他,心別太高,該認真處個朋友了。”
吳真很輕地點下頭,他垂下眼睛。
“池濤朋友裡,都跟他似的像個孩子,除了你,就只有上次我住院幫了忙那個沈為,有個兄長的樣子。小濤也很聽他的話。”
池瀚章搖搖頭,“小濤這孩子老實,也不會說話辦事,上次沈為幫了那麼大忙,我說張羅著請沈為吃頓飯,好好謝謝人家,池濤總說他太忙,別打擾他了。”
吳真低頭看著前方的路,他聽見池瀚章嘆一口氣,“小濤身邊就我這一個親人,我這幾十年,心都撲在工作上,真是忽略了他了,現在,唉,想要對他好,孩子已經長大了,我又不一定,唉,什麼時候說沒就沒了。”
“老師……”吳真終於開口,池瀚章的話,像是在託孤。
池瀚章擺擺手,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認真看著他,“吳真,要是有天,我真的,不在了,你念在這麼些年跟我們父子倆的交情,到時候,好歹多陪陪池濤,留他一個人,身邊連個親近的人都沒有,怪可憐的。”
路燈下,吳真看見池瀚章頭頂間雜的銀白髮絲,那一場手術後,池瀚章真的蒼老了許多。
吳真艱難地點一下頭,池瀚章自嘲地苦笑一下,“我這當爸的,到現在才明白,虧欠兒子太多了。”
一直看著吳真上車,計程車開出很遠,池瀚章才轉身進了家屬院,吳真把視線從後窗收回,無力地靠在椅背上,路燈的光透過車窗玻璃照在他臉上,吳真臉色蒼白。
良久,他捂住腹部,冷汗從額間滲出,胃裡疼如刀絞,一陣過去,又是一陣,就像他回來後,第一次來池濤家那晚一樣。
吳真最後頭抵著前座的椅背,痛苦地身體蜷縮成一團,他想起池濤,池濤的痛苦,不該有的自責,這都是他們的債。
債,總是要還的。
(一八六)
北方春天並不多雨,這天傍晚卻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他們難得到沈為這邊住幾天,窗外湖面水霧漣漪,繁花綠樹被雨水浸潤,望去只覺得春深如海。
“一下雨,讓我想起來杭州了,小時候,我外公家就在西湖邊上,下雨的時候,他會領著我到湖邊散步,他不但書法小有名氣,國畫也畫的很好,那時候只有一個黑白的老相機,他拍了照片,自已回來沖洗,黑白的畫面,真是潑墨山水一樣的意境,我到現在還記得。”
沈為摟住他,跟他一起站在窗前,“你外公是書法家?”
“不是,他是個醫生,祖傳的老中醫,可惜,他只有我媽媽一個女兒,當醫生太辛苦,就沒讓我媽學醫,算是,從此家學無傳了。”
吳真轉過頭來,“六條煙柳;春光正好,沈為,你想去看看春天的杭州嗎?”
看著沈為,吳真的神色溫柔而認真,“我的家人,他們或許都算不上非常熱情的人,但也絕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我們兄弟姐妹三個,性格都很像。”
沈為貼在他耳邊,“你有時候,很熱情。”
他們到杭州那天,是晚上的飛機,剛落地就接到了吳劍琴的電話,放下電話後,吳真看著沈為微笑著說:“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