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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春入夏的多次夜舞聚會,都沒有見到腹蛇。感覺到對方迴避態度的謝鄂心頭酸澀,但在腹蛇沒有正式拒絕前,又總懷著一點微弱的希望。
手機上依然存著腹蛇的號碼,只是再也沒有撥過。
如果不主動一點追求的話,很難能追到對方吧;可是象腹蛇這樣飽受糾纏之苦的人,如果她本身沒這意思,再糾纏只能給對方造成困擾吧。
鄭直聽到他的苦惱,也只哼了兩聲,難得沒繼續嘲笑。他最近電話也多了很多,經常一個人站在走廊角落處不知道跟誰打電話,一見到謝鄂就會結束通話電話。
謝鄂以為是夜舞的事,也沒多問。
這場告白彷彿就要無疾而終,一切都要在時間的流逝下回歸平靜。這天放學,謝鄂卻突然接到腹蛇的電話:“晚上有空嗎?”
下意識拿下手機,確定面板上通話物件是腹蛇,期待壓抑已久的興奮再次湧上心頭:“有空!”
“能陪我一會兒不?我在河濱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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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車趕到河濱公園,腹蛇沒說她在哪裡。謝鄂沿著公園轉了大半圈,在一個河堤旁的景觀椅上見到腹蛇。
夕陽映著河面,波光粼粼,將河堤畔的一切景物都鍍了層溫柔又迷離的亮金色,晃晃蕩蕩,柔軟明灩。河堤旁栽種整齊的柳樹隨風飄搖,長長的柳條時而沾到行人的肩上,牽衣待語。
這麼溫柔的景色中,腹蛇身上散發的卻是一片寂寞。
遠遠望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心臟被人翻攪到一般,有不斷膨脹的欣喜,也有細微收縮的痛。
謝鄂靜靜地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腹蛇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謝鄂也安靜地坐著,沒說話。
金黃色的圓輪一點一滴往下沉,水面反射的光線由刺眼轉為柔和,沉默梗亙在兩人中間,語言彷彿失去了效用。
腹蛇終於輕輕地嘆了口氣:“以前在這裡,銀蛇和鄭直打過很多次架。”
“你也在?”
“當然,我也在。”腹蛇笑了起來,她很少笑得這麼徹底,眼角和唇角都彎出懷念的弧度:“我可是銀蛇的秘密武器喲,每次看到我,鄭直都會跑走。”
“啊?為什麼?”謝鄂真的好奇起來。
“因為他不打女人。”腹蛇聳了聳肩:“一開始我以為他看不起女人,生氣地找人堵了他幾次,他每次都落荒而逃!”
謝鄂想象下那場面,有點想笑,又笑不出來,心頭隱隱哽得慌。
一個存在於女人往事裡的男人,多少對她有特殊意義她才會提起。這個故事裡,腹蛇想提的是誰?
“後來他被逼得受不了,就對我說,他承認我有實力,不過他沒辦法把女人當敵人打。女性體力先天就弱於男人,是不公平的對決,所以跟我打他沒辦法盡全力——而這樣,他會被我揍得很慘。”
腹蛇說到這停下來,眼眸一轉,向謝鄂微笑:“你說,他這話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是真話。”謝鄂垂下眼。
“嗯,如果是現在,我也會相信是真話,不過當時,我只認為是他奉承的假話。雖然這假話聽起來也很讓人高興。”
有點知道腹蛇想說什麼,謝鄂沒繼續開口。
“所以才更不能原諒。這個純暴力的世界,要承認女人的能力不容易,女性總被當成附庸。我從小學武,打得比大部分男人都強,可是要站在銀蛇身邊,還是經過很多不信任的流言。
那時比較年輕氣盛吧,這麼輕易因為敵人一句話而喜歡,總覺得哪裡不對,就認為是因為對方在嘲笑我。”
“那是因為得到在意的人的稱讚吧。”謝鄂突然苦笑。
子淇的猜測,修哥的猜測,全都是錯的。
一直以來,腹蛇喜歡的都是鄭直。在夜舞成立之前,在腹蛇自己都還不清楚的時候。
“你不明白的。”腹蛇突然將臉湊了過來,極近極近的距離。近得可以聞到對方輕柔呼吸間的熱量和淡淡的甜香;近得只要稍微動下腦袋,就可以碰觸到對方柔軟的紅唇。
“你不明白的。”她又重複了次,閉上眼。
那是個索吻的姿勢,如此近的距離,傻子都不會會錯意。
謝鄂喉結滾動了下,心跳得極劇烈,劇烈中又帶著痛苦。
顫抖的手扶上腹蛇的肩,不是攬近,而是推開。
遲緩,糾結,卻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