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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姚赫揚再沒擠出什麼有效的申辯。
西劍波抓起那三百,折了一下,塞進他的制服上衣左胸口袋。臉上雖說照例還是沒有表情,然而眼神倒確實緩和了一些的。
“靜波事兒多,而且如果我沒猜錯,他肯定想方設法讓你給他伺候貓來著,對吧?”
“……”
“他還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了沒?”
“啊?沒有啊。”
“比如他個人……喜好,之類的。”
“沒有,就是隨便聊了聊。”都要靈魂出竅了,姚赫揚用當年剋制高考緊張情緒的那種定力剋制著當前強烈的心虛。
“反正辛苦你了。”似乎並不想把這個話題追問到底,西靜波簡單做了總結,然後直接轉向正題,“小姚,你今兒先跟著大劉把昨兒弄回來那倆蛇頭再過一遍堂,然後下午要是沒什麼大事兒,你、還有明子,你們幾個跟老聶不錯的就稍微早點兒走,上醫院看看他去。”
“老聶?老聶怎麼了。”一下兒緊張起來,姚赫揚幾乎忘了剛才的心虛。
“不嚴重,就是抓捕的時候捱了一刀。”
“啊?!”
捱了一刀,捱了一刀還叫“不嚴重”?!
“沒傷著器官,也沒傷著動脈,就是幹疼,皮肉之苦,放心。”格外簡單的說著並不簡單的事兒,西劍波站起身,正了正帽簷,“那就先這麼著,我先去開個會,有什麼事兒你問大劉。”
沒等他點頭,那魔神就站起身,邁步走出了辦公室。
姚赫揚渾身一軟,從椅子裡出溜下去一大截。
“別蔫兒啊揚子,老聶沒什麼大事兒。”跟他關係一直不錯的車明湊了過來,拍了拍姚赫揚的肩膀,“丫就是逞能,大英雄似的往上撲,結果捱了一刀吧。”
“明子你就是嘴欠,老聶可比咱們歲數都大,人家那叫逞能啊,那叫勇敢,置生死於度外。”旁邊正在收拾卷宗的大劉回過頭來“教訓”那不積口德的晚輩。
“我這不是說著玩兒呢嘛,你看你還當真了……”車明咧嘴傻樂,端著杯子喝了一口濃茶,“要說老聶也真成哎,愣是沒傷著骨頭也沒傷著肝兒,就是劃了一大口子,就跟這兒,橫著。哎,要說,這兒應該正好是肝臟吧,他怎麼就一點兒都沒傷著呢。”
“他皮厚唄,肝兒上估計還有一層脂肪守著。再加上人家命好,我認識他這麼些年了,比這嚴重的傷都受過好幾回,可回回都是光見血不見內傷,估計這要是我,老命早交代了。”坐在辦公室另一角,跟老聶多年同事的另一個老警察嘮叨著,惹得大夥一陣笑。
辦公室裡的笑談,暫時緩解了姚赫揚心裡的奇怪不適感,雖說同事受傷讓他多少有些難受,可這種難受恰好讓昨天那一整天的煎熬變得可以暫時忽略了。整理了一下思路,他決定還是先忘掉不快,先投入到險些被耽擱了的工作當中去,然後,早點下班,去看傷號。
幹起活來,時間總是過得足夠快,跟大劉簡單瞭解了一下昨天整個抓捕過程和初審結果,對這樁已經耗時挺長的案子有了更完整概念,並進一步進行了審訊之後,初步有了一些戰果時,時間不覺已經到了下午四五點鐘。
天已經全暗下來了,等到煎熬著下班高峰期,如約開車到了醫院,走在樓道里,已經能聽見某間病房的電視傳來新聞聯播的音樂聲。
刑警機構的對口醫院裡,走著一群穿警服的探病者,按說半點兒也不新鮮,然而和老聶同事多年的那個老警察,老莫,卻讓大夥都換了便裝。說是老聶的夫人最受不了黑壓壓的一片圍在病床旁邊。
想想也有道理,姚赫揚也乖乖換了衣裳一道跟去了。
單間病房裡,床上半躺著壯碩的中年漢子,旁邊是白白淨淨的小嬌妻。
大劉來的途中還開玩笑說呢,嫂子應該在吧,要是在就太好了,咱幾個的媳婦兒都算上,就老聶那口子漂亮。
車明也跟著起鬨,說是啊是啊,老聶長得跟故宮的獅子似的,怎麼媳婦兒這麼好看呢,還那麼年輕。
老莫說,你別看老聶人是糙了點兒,可“勾引”小姑娘的本事還是有的,他們家娟兒十九歲就跟了他了,說是非他不嫁。
當時正在開車的姚赫揚聽著,沒轍的笑著,覺得眼前所有的這些,才是真實的生活。
和同事一起去看傷員,聊著誰的老婆是美人兒,然後一起在途中買了水果點心,再一起到了醫院,擠在病房裡逐個兒“參觀”人家的光榮傷口,搶著預定出院之後誰先請人家吃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