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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消失了。
過了好久年曉米才一個人緩緩坐起來,他忍了又忍,還是環住膝蓋,把臉埋進去,布料慢慢變得溼漉漉的,他心想,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然而來不及想更多,他忽然被一股大力掀翻。
有那麼一刻年曉米覺得自己心臟會脫落。跳得太厲害,胸腔裡裝不下了。
開始還能胡亂想著那些小電影裡怎樣怎樣,可是很快發現完全不一樣。他也就跟著惶惶然地亂套了。
有什麼把他從中間劈成兩半,飄起來的一瞬間,他聽見一聲悽慘的哭叫。好久他才驚訝地意識到,原來那是自己的聲音。
然而來不及想更多。
深海的漩渦,平原的風暴,大地裂開縫隙,火紅的岩漿滾滾而出。慾望是這樣的東西。愛情也是。
最後他在狂風和閃電裡變成了一塊堅硬的土地,有植物在他身上瘋狂地生長,他的根刺進他的身體,一次比一次更深,索求越來越多的東西。起初他在疼痛裡慢慢貧瘠下去,可是隨著那些莖葉四下蔓延,那些痛苦和虛弱都慢慢退去了。它們覆蓋他,包裹他,遮蔽烈日和塵土,只留下潤澤的液體。於是他又一次豐沃起來,和他身上的植物一起。
夜裡他醒來一次。沉重和疼痛告訴他那不是夢。還有把他箍得難受的手臂,他看著扣著自己腕上扣緊的大手,忽然慌起來,我不會睡錯了人吧。回頭,那個人的眉眼近在咫尺,不戴眼鏡在夜色裡也能看得清楚。他的腦袋沉重得無法思考,只能閉上眼睛不去想。其實很好不是麼,夢裡的事都實現了。
沈嘉文醒來前感覺了一下,懷裡有具發燙的身子。他嘴角翹了一下才睜眼,把嘴唇湊近眼前白皙光裸的肩頭著迷地輕輕蹭著。那裡有個深紅的牙印子,讓人想起白糖糕上的紅印,像是誘人上去再咬一口似的。星期天的大上午陽光太好,窗簾實在擋不住什麼。
他留戀了好一會兒才懶洋洋地起身掀被子,下床時還不忘往後又看了一眼,餘光卻落在床單上。
他愣了一下,忽然有些慌。
年曉米被體溫計冰得醒了過來,迷茫了好一陣,才覺得全身冷得厲害。他低頭看看自己,再看看不遠處全身整齊的沈嘉文,沒有眼鏡,那張臉模糊一片。
陽光太明亮,黑夜帶來的勇氣被炙烤得無影無蹤。他呆了呆,渾身發抖地從被子裡伸出手,摸索著找衣服,誰知身上像是被人抽了筋後又拿什麼重物碾過似的,又酸又痛,半點力氣也使不出。
慌張間忽然落盡一片高大的黑影,年曉米登時僵在那裡,喉嚨滾了幾滾,卻吐不出半個字。他在影子壓過來時本能地瑟縮了一下,誰知卻是被摁回床上。沈嘉文拉著他的胳膊幫他把體溫計重新夾好,聲音溫柔地有些不真實:“別亂動,你好像有點發燒。”
兩個人幾乎鼻尖貼著鼻尖,年曉米看著他的眼睛,驚異地發現這個男人的瞳仁是金棕色,貓似的,明亮得讓人心悸。
他嗓子發緊,好一會兒才艱難沙啞地開口:“你……我……”說不下去地閉了閉眼睛:“挺……噁心的吧……”
額頭上忽然落下一片羽毛似地輕軟,年曉米睜開眼,一片金棕色要把他吞下去一般。
緊接著唇上被溫柔地吮吸起來。
好一會兒沈嘉文才鬆開他,拇指碾過他的嘴唇:“怎麼不知道張嘴呢。”
年曉米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你……你……”
他驚異地看著沈嘉文耳朵紅起來,男人輕咳一聲:“你別怕。我對你……咳……也一樣……我去煮點粥給你喝。”言罷起身走了,留下大腦宕機的年曉米,走前還不忘把被角掖了掖。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那樣廉價的三個字,就是說不出口。好像一夜間回到十幾歲,所有的經驗心機和臉皮統統清零。
與那時不同的是心裡前所未有的滿足。那些想象裡的障礙和不適統統沒有出現。沈嘉文想起年曉米的反應,心裡難免有種猥瑣地慶幸,他是第一次。
他攪著鍋裡的粥,想著什麼時候要讓年曉米搬過來,證是領不成了,起碼要買個戒指。想著想著又想起前一晚,那些熱烈的,甜美的細節。身體立刻變得有些不知饕足。
他舔舔嘴角,微笑起來。
過了一會兒回屋,年曉米不見了。沈嘉文滿屋找了一圈,最後敲了敲衛生間的門,裡面傳來年曉米有些虛弱的聲音:“等一下……”
沈嘉文推門就進去了。
年曉米全身光裸坐在馬桶上縮成一團,臉漲得通紅:“你怎麼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