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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回憶年曉米的每一個表情,又對自己產生了疑問,他真的知道麼?很久以前他也以為自己喜歡的人和自己一樣喜歡著自己,可是那個人給了他什麼?她那麼會演戲,而陷入愛情中的自己從來都沒起過半分疑心。愛情從來都是盲目的,不然丘位元也不會被燒瞎雙眼。
但他忍著一肚子的惱怒和懷疑帶淇淇回家,見到廚房裡的東西時,那股氣不知怎麼的就消了一大半。至少有一件事是非常清楚的,就是年曉米非常在乎自己。他就想等一下等人回來要問個明白,也許是有什麼誤會在裡頭。
可是相親兩個字猶如當一管炸藥,一下子就讓他炸了廟。暴怒之時他簡直想暴揍年曉米一頓,又想把他衣服扯光狠狠幹死算了。
然而他最終沒有那麼做,不說淇淇還在,就是淇淇不在,他也捨不得那樣對他。或許也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才能清楚地看見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事實上,就算年曉米真的一萬個對不起他,他也只能是生氣,除此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只是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明明對方才應該是理虧的那個,卻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竟然就這麼給他一聲不吭地跑了個無影無蹤。
還穿得那麼少,不知道會不會凍感冒。
他平靜下來,年曉米最後的話一直在腦子裡轉悠。他竟然覺得自己不喜歡他?沒道理啊,他拼命給他買好東西,平時連句重話都捨不得說……當然年曉米也沒給過他什麼說重話的機會。
那是哪裡不對。他究竟是多不安。
他嘆了口氣,在車裡又點了一支菸。慢慢似乎有點想明白了。
結婚。
正常男人在這個年紀應該跟女人談戀愛,比較早的可能都結婚了,然後生兒育女,一輩子這麼過下去。這是這個社會的規則。
而他們兩個卻不能遵守這個所謂的規則。可是他又與年曉米不同,他結過一次婚,有了一個孩子,就算最後離了,之後一直不再結婚。別人頂多覺得他不容易罷了,甚至還會猜測他被妻子傷害過而對他報以寬容和同情。
而年曉米不一樣。他一直這樣維持著表面的單身只會引起越來越多的懷疑。事實上,他所面臨的壓力遠遠比自己大得多。
何況自己的圈子裡形形色色的人多了,許多在平民百姓看來出格的事在有錢人的圈子裡不過是個見怪不怪。可年曉米呢。他見過他的家庭,是那種很傳統的好人家。這樣的家庭和它周圍的人真的能接受他的不同麼?他連跟自己同居這件事都沒讓家裡人知道啊。
這樣不行。
沈嘉文想。要想長久,有些事根本不能一味瞞著。
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把人找回來好好把事情問清楚。
他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一個地方。
年曉米許久不來星河,酒保倒沒忘了他。明臻邵怡他們都不在,程曉風笑眯眯地出來陪他:“這麼久都不見你,還以為你把我們都忘了呢。聽明臻說你有伴兒了。”
年曉米搖搖頭不想說話。他覺得自己遇到沈嘉文以後腦子就沒好使過,衝動之下就這麼跑出來,東西還在家裡,到時候還是要面對那個人。
嗯,不是家,不過是一個暫住的地方罷了。
但是對方並沒有明確說分手,只是說“要是不想跟他過了就走”,但他想跟他過啊。就算他不喜歡自己也想跟他過啊。
年曉米低頭,眼淚終於還是啪嗒滴在鏡片上,兩個人互相喜歡,才算是愛情。剃頭挑子一頭熱,那叫犯賤。
所以自己真是賤啊。
程曉風何其通透,在旁邊輕輕嘆了口氣,拍拍年曉米的肩,沒有說話。
年曉米也沒喝酒,他沒有借酒澆愁的習慣。隨手翻開選單,那一頁正好是千層麵,他就一口氣要了兩份,面一上來就埋頭苦吃。可是吃了兩口就吃不下去了,便無力地趴在吧檯上,只覺得又冷又累。
酒吧裡一陣騷動,似乎有什麼人進來了。
他沒理會,兀自趴在那裡,假裝自己是一隻角落裡的蘑菇。
手背忽然被一片暖熱覆蓋了。
年曉米抬起頭,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
沈嘉文看他這樣,心裡反倒平靜了:“有話回去說吧。”
年曉米狠心想把手抽出來,卻被攥得死緊。男人力氣很大,認真起來,不是他這點小身板能應付得來的。
“別鬧了,先回家。”
年曉米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說什麼呢。沒什麼可說的,都這樣了。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可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