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晰的魚鱗紋。
沈嘉文把那柄刀拿出來,放到年曉米手心裡:“給你用吧。”
年曉米開始結巴起來:“怎怎怎怎麼用?”
“睡覺放枕頭底下,壓驚。哦,廚房那菜刀切生肉不是費勁麼,你拿著當菜刀用也行,這本來就是獵刀。”
年曉米嚥了口唾沫,看了一眼那匕首。沈嘉文把刀拿過來,抽開皮製刀鞘。精鋼刀身上的花紋即使在臺燈微弱的光芒下依然精緻美麗。
比起兇器,它更像一件藝術品。
“你怎麼會有這個……這算是管制刀具吧……”
“以前進貨時人家搭的。”
“進進進進什麼貨……”
“……沒什麼,總之現在早不幹那個了,不是跟你說我回來上學了麼,大學畢業證你要看麼?”
年曉米:“呃……”
“雖說應該不是真品,但是還是挺快的,我用了好幾年,還和剛拿回來時一樣鋒利。”
年曉米伸手輕輕碰觸刀身上的花紋。即使是他這樣對刀具收藏毫無瞭解的人也能輕易地看出來,這是把好刀。“切肉……是不是太糟蹋東西了啊,這麼好的刀。”
“好東西就要糟蹋著用,才能顯示價值麼。不然我扔在櫃裡也是落灰。再說,本來這也是獵刀。因為當初不是買來的,所以沒開證明。你不跟別人說不就得了。”男人臉上忽然露出一個有點孩子氣的笑容。
年曉米回頭看他。
微光下的男人五官深邃,半側臉時面部線條越發稜角分明。極英俊的一張臉。但是似乎又不止是這樣。帥男人有很多,卻沒有哪一個能讓年曉米清晰地感覺到這種強烈的雄性氣息。年輕,健壯,永遠充滿生命力,像一頭收起利爪的猛獸,慵懶而自在。任何時候,只要他清醒著陪伴在身邊,就會讓人覺得說不出地踏實安心。
年曉米下意識地湊過去吻了他一下。親吻大概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喜愛的時候,就忍不住去做了。
親過了才回過神來,有點不好意思:“那個……你回去睡吧,明天不是還有業務麼?”
沈嘉文卻玩味地看著他:“真稀罕,你會主動親我。”
年曉米:“……”
男人打了個哈欠:“你吧,就是想太多。別瞎想了。別人是別人,咱們是咱們。我覺得現在挺好的,也懶得管別人怎麼看。”
“你又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不知道麼?多好猜啊。不就是心裡愧得慌,覺得自己像個傳染病似的把我給帶的也不走尋常路了。都說了跟你沒關係。你這種吧,在鄉下批命的話,就叫男身女命,這個是老天爺定的,由不得你,所以你也別鬧心了,該幹嘛幹嘛吧,乖。”
年曉米:“……那你……”
“我這輩子最擅長的就是怎麼舒坦怎麼來,我要是聽話,當初就不會離家出走。離家出走之後,就不會回來。畢業之後,就不會丟下工作跑去開店。順著自己的心意生活其實沒那麼難,只不過大部分人膽子太小想太多而已。對了,明天我想吃小雞燉蘑菇。趙哥送了半箱給我,夠嗆能吃完。你想著給你媽那邊拿點兒。”
“咱媽。”
“嗯,咱媽。”
溼冷的床褥是沒法睡了,兩個人擠在書房的單人床上將就了後半宿。不知道是沈嘉文身上太溫暖,還是那把漂亮得要命的小刀真的能壓驚,年曉米睡得很好。
再醒過來時家裡已經沒人了,冰箱上有個小紙條,他男人送寶寶上幼兒園去了,鍋裡留了粥。
年曉米掀開粥鍋一看,一陣無語。
大米粥太稠了,鍋底的那部分已經糊了。年曉米想起以前沈嘉文下廚時寶寶那慘不忍睹的小表情,不禁笑出聲來。
匆匆吃了粥,手機忽然響了。
是邵怡的簡訊。
“以前的事,對不起。還有,謝謝你。以後張強有事的話,請你多關照。”
年曉米盯著簡訊看了足足有一分鐘,不祥的感覺慢慢湧上心頭。他急匆匆回撥電話,那邊卻關機了。
正不知所措時,手機響了,是程曉風,聲音很焦急:“年曉米,邵怡有沒有聯絡你?”
放下電話,年曉米匆匆穿衣服往外跑。
邵怡不在家的話,能去哪兒呢?
他在街邊的冷風裡站著,皺著眉頭苦苦思索。交往的細節一幕幕浮現出來。年曉米一拍腦門,攔了輛計程車:“師傅,去明珠島大橋。”
D城臨海,位於北方的海灣地區,海上有很